“世子還需要咱家相請不成?”
看到秦元敏似乎是服了軟,太監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一臉高傲的扭過頭。
拓跋致本就打算陪同秦元敏一同離去,被一個閹人用如此態度對待,麵上卻依舊看不出分毫,隻同方院守與方離告了別,便護衛似的站到了秦元敏的身邊。
“老師,之語,今日我便先回去了。”
即便是頂著被人押回皇宮的名頭,秦元敏依舊雲淡風輕,坦然自若的與站在場中的二位一一告別,看著一左一右護在自己身邊的拓跋致與紅風,秦元敏隻覺得前途一片安定,無人可以阻她。
“秦公子不過遲了些回去,你們便要押解她回宮,老臣不知這是宮中哪條規矩決定的。”
聽到秦元敏語氣自然的喚了自己一聲老師,方院守於心不忍,忍不住怒斥道。
太監卻是絲毫不以為意,低低的笑了開來。
“方大人貴為一朝院守,竟是連這些都不知道,晚些回宮固然不可就此論罪,可是他拐帶質子,若是今日北胡世子在外出了問題,由誰承擔!如此枉顧朝綱,押他回宮算是輕的,帶走!”
太監說完,拂塵一甩,便頭也不回的離去了,方院守被一個閹人在眾多下人麵前如此訓斥,頓時覺得怒火中燒,卻無處發泄,拍著胸口不住的喘息。
“爺爺——”
方離聽到聲音,急忙走了過來扶住方院守以防萬一。
“無妨,扶老夫去休息吧。“
方院守胸窒的已是嘴唇發青,隻他不願露怯,強撐著回房休息,方離一直在旁邊守著,以防方院守有個三長兩短。
皇宮 正寧宮
“娘娘,秦公子押回來了。”
秦元敏在路上已是料到,恐怕今日她便要與皇後娘娘正麵相見了,隻這相見的地方卻沒想到,竟然是正寧宮。
“哦?”
太監前來稟報的時候,皇後娘娘不過剛剛晨起,隻著一件中衣坐在鏡前由著碧蕊為她梳妝打扮,太監一進來便看到如此活色生香的場麵,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胡靈玉坐在銅鏡前,慢條斯理的端詳著鏡中的人兒,因還未上妝,胡靈玉的臉蛋稍顯柔弱,隻眼神中的狠戾卻泄露她的蛇蠍心腸,眉目下帶著淡淡的疲憊,胡靈玉突然一把拍開了銅鏡。
“給本宮上妝!尤其是眼睛!”
碧蕊不知胡靈玉突然的怒氣來自何處,隻戰戰兢兢的小心服侍,手下的動作越發的仔細了。
“你,去請咱們的秦公子到偏廳去,然後傳膳,本宮餓了。”
胡靈玉手中不斷把玩著一隻顏色亮麗尾端尖銳的發釵,未看跪在地上的太監一眼勿自的吩咐著,太監謝恩告退,臨出去的時候偷眼瞟了一下胡靈玉中衣下麵玲瓏有致的身軀,暗暗的吞了口唾沫,這才退了出去,即便是個閹人,也一樣會想入非非。
胡靈玉自然沒有錯過太監眼中的神色,隻她非但沒有懊惱,反倒勝利一般笑了起來,碧蕊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手下一抖,好好的眉便被畫歪了。
“娘娘饒命,娘娘繞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看著胡靈玉眉梢那一抹略微粗些的地方,碧蕊大氣都不敢喘,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饒。
“嘩——”
銅鏡摔在地上裂了一地,碧蕊卻絲毫不敢動彈,皇後娘娘近些日子性格更是難以揣測,臉色變幻不過是片刻間的事情,碧蕊不敢想象自己會遭到怎樣的對待,她突然想到了當初被拉下去的碧喜,麵色頓時青白交加了起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胡靈玉看著自己還未出聲便已經嚇得幾乎魂飛魄散的碧蕊一眼,心情無端的好了些許。
“沒錯,就是這樣,本宮要這天下世人都懼怕我,要這滿朝文武都臣服我!”
野心的種子早已埋下,被激發不過隻需要小小的契機而已,胡靈玉看著自己的麵容倒映在碎裂的鏡片上同樣顯得支離破碎,麵目全非,心裏昂然升起了一股誌在必得的念頭來。
“去,重新給本宮拿一麵銅鏡來。“
碧蕊恍然抬眼,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輕易的便被饒恕了,她急切的掏出袖中的手帕拭幹了眼淚,連滾帶爬的衝了出去重新拿一麵銅鏡去了。
“碧煙,碧紅。”
一直守在內室門外的兩名丫鬟早已聽到屋內的動靜,看到碧蕊衝出去時狼狽的樣子,二人相視一笑,隻覺得是自己的機會來了,自從碧蕊成為了胡靈玉最為貼身的大丫鬟之後,一直嚴防死守,她們根本找不到機會,不過是胡靈玉身邊的兩尊擺設罷了,如今胡靈玉喚她們進去服侍,怎能不好好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