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錦惠趕到悅來客棧的時候,拓跋致已經沒了蹤影,房間內隻有兩個昏死過去的黑衣人與一截破破爛爛的繩子。
“給本宮起來!”
怒氣湧起,直接讓杭錦惠失了平日的分寸。
兩名黑衣人被一壺涼茶澆了個頭頂,睜開眼看到居高臨下站著的杭錦惠,立刻爬起來跪在了地上,垂著腦袋大氣都不敢喘。
“人呢!還要本宮問你們不成!”
桌上的茶盞陡然碎裂了幾瓣,一個黑影籠拉著腦袋小聲答道:“世子爺猛然發力,打暈了我們逃跑了!”
“蠢貨!“
心頭火起,無處發泄,杭錦惠一腳踹向了方才說話的黑衣人的胸口,扭頭衝著另一個黑衣人繼續詢問。
“世子什麼時候走的?!”
“回稟王妃,您進宮不久,世子就離開了!”
黑衣人小心翼翼,不敢說自己是因為拓跋致聽到了他們兩個議論大榮這次災情的事情時,拓跋致才突然暴起,甚至為此不惜磨爛了自己的手腕。
他要是將實情說出,必定會死的很慘。
“進宮不久?!”
若是拓跋致就此回宮才好,她依舊有理由請見自己的兒子,若是拓跋致就這麼逃了,現在城門已閉,等她派出人出去找時,恐怕早已沒了蹤影。
大榮再弱,也不是北胡,不是她可以隨意溜達的地方!
心中暗恨,卻毫無辦法,杭錦惠迅速地離開客棧,回了驛館,再待下去,她怕安佳明珠起疑心。
榮京城外荒山
拓跋致離開之後,便直奔榮京城外而去,大榮遭遇災害,他必須為秦元敏做些什麼。
“好在,元敏給了我一塊禁衛軍令牌,不然還還要回宮一趟!”
拓跋致坐在密林中,嘴裏隨意的叼著一個饅頭,這還是他從客棧出來時,隨意買的,以防路上沒有幹糧。
“這雨在邊疆,已經降了至少半月有餘了,不知現在有沒有好些。”
目光遙遙望向遠方,拓跋致心底莫名的有些沉重,喃喃自語。
“喂,小兄弟,你怎麼一個人在這!”
密林中偶然出現人聲,拓跋致立刻的警覺地站起,望向聲音的來源。
隻不過雨勢太大,遮蔽了視線,那人又穿著蓑衣,一時之間竟是無法看清那人的長相,隻知道很是魁梧。
“嘿!難得這種天氣還能遇到人,小兄弟這是要去哪裏,不若我們一起結伴而行!”
“不必了,我不過是因為雨太大,被困在了這裏而已。”
拓跋致麵色冷然,依然保持著十足的戒備,麵前的這個人雖然給了他一種沒來由的熟悉,但是出門在外,還是小心為上。
察覺到對麵之人的戒備,顧老黑爽快的站下了自己的鬥笠,絲毫不在意雨水肆意的打在臉上,撓著頭故作憨厚的笑著。
“你......\"
那股熟悉感越發的強了,拓跋致在腦袋裏不斷的過濾,這麼多年他一直待在皇宮,見到的人委實有限。
腦中一陣靈光乍現,拓跋致拍了拍額頭,腳下卻悄悄退開了半步。
“我想起來了!你是在京城守門的那個侍衛頭領!”
是在京城守門,而不是曾經在京城守門。
管你認不認識我,反正我話裏保留三分餘地。
顧老黑像是沒有察覺到拓跋致話裏的疏離,自來熟一樣的跨進了半步,不多不少,剛好與拓跋致剛剛退後的距離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