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星這冷嘲熱諷卻使蕭簫心裏又有些不舒服起來了:為什麽?啊!為什麽?因為他是天外來客呀!他看穿了我們這顆星球裏人性中的醜惡呀!
而作為地球的一份子聽人家如此譏笑自己的同類,祖先,偏偏人家說的又是事實,你除了尷尬又能怎麽發作?蕭簫這瞬也僅能在心中嘀咕發泄:都說些什麽了,人家問的問題你不肯如實回答也就算了,倒來這番牛頭不對馬嘴的言語幹嘛?
還好遠星並沒一直取笑下去。
夜其實已經很深了,蕭簫人早就很困了,盡管肚裏始終哽著遠星或許無心給她帶來的不愉快,但她後來還是因抗不住瞌睡蟲而在椅子裏睡去了。
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蕭簫於恍惚中覺得有人在抱著自己上床。她心裏一驚,人立即醒轉。
一看,原來是遠星!
想來都仿佛是上輩子的事了,那段時間她自認識他後,他就每天每夜待在她閨房裏,他會變化他會隱形,因為他不是人(普通的地球人),而是神仙妖怪之類的外星球高級生物,他還曾對她說按地球上的紀元算他已經有幾萬歲了呢!但是……
但是現在站在她麵前的他──卻是一個青年公子,和她年紀相仿,而且,而且他還已經從神仙妖怪降為凡人了。
怎麽她突然間就會覺得這樣很不合適的呢?卻連自己也是不曉得。
蕭簫身體一著床,手上卻生出一股力,一下子將沒有半點防備的遠星推得仰頭摔在地上。
遠星自己爬起來的,雙手捂住頭裝得很誇張地大聲呻吟,一邊甕聲甕氣地嘟囔:“要是姚正航或方玉剛,你出手就不會這麽狠了。”
說完也不等蕭簫有何表示,徑自就出屋去了。
怎麽他總是有意無意地都在喝姚正航、方玉剛的幹醋,蕭簫怔了片刻,心裏不禁想道:難道……難道他也……不會吧?不可能的,他比自己大幾萬歲,甚至他們星球已發達得生物連愛情都不會有……
蕭簫後來想到或許遠星隻不過是想將自己移到床上去睡,倒是自己誤會錯怪他了。
她再一想:遠星這個人開朗豁達得很,有什麽不愉快明日就忘得一幹二淨了,心隨即寬了下來,人也真的睡著了。
不過雖然如此第二天醒來見到遠星,蕭簫還是急忙關切地問他昨晚有沒有睡好。
遠星這樣調皮地回她:他被人趕出房,哪有地方休息?在客廳呆了一夜怎麽談得上“睡好”二字。
蕭簫見他又存心來開玩笑,幹脆不客氣地說:“哦!我倒忘記你是不用睡覺的。”
遠星正要說什麽,他的跟班之一小六子突然進來稟報:太守和夫人請問二位貴客是否願過去一起用膳,還是著人送來這邊吃。
蕭簫因想自己不太喜歡與人應酬,到時難免坐不自在食不知味,也不等遠星開口就說要在這裏吃。
遠星也不說什麽,蕭簫察覺他竟好似壞壞地在對自己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