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誰打的誰,又為何打起來?”尋常的問案,卻已經沒了氣勢。眾衙役們相互交換了下眼色,也都心裏有數,看來這幾位大有來頭,待會兒得悠著點,就算是打板子也得輕拿輕放。這薊都裏漫天是官,沒點眼力勁根本混不下去,這不,連申大人都已經開始忌憚了。
“大人,您可得為我做主啊,我隻不過帶人去酒樓吃酒,沒想到那秦炎和北宮昱仗著有些本事毆打我的護衛,我和我的護衛們氣不過,這才還得手。”侯天德搶先喊起冤,述說起來:“還有這三……兩個人,他們夥同秦炎等人,持械傷人。”
在酒樓上,燕仁霜一行明明有三人,可到衙門的,卻隻有兩人,賈詡不知在什麼時候,用了什麼手段已經離開了。
持械傷人?蔣欽拿的好像隻是一節樓梯的木扶手吧,那能算兵器?看著侯天德典型的惡人先告狀,燕仁霜努了努嘴,卻是不屑反駁。
“胡說,明明是你帶人上酒樓尋釁滋事,竟敢還倒打一耙。”北宮昱駁斥道。
“我尋釁滋事?!我要是尋釁滋事我能被打的那麼慘嗎?我的護衛們會因為保護我而受了那麼重的傷嗎?大人您慧眼如炬,明察秋毫……”
“明明是你尋釁滋事,哪有人少的去打人多的……”
“就是你們仗著有幾下拳腳……”
“你……”
所謂的案情陳述一下子演變成了鬧劇,所有人相互指責著,謾罵著,甚至推搡著,其熱鬧比之菜市場亦毫不為過。
“肅靜!肅靜!……”申大人的驚堂木拍的震天響,可這幾位背後的家世大得很,哪會理你,依舊是自顧自的爭吵著。
眾衙役們都看著自己的大人,希望能得到點指示好上去製止。若是大人不開口,他們打死也不會上去拉架,這堂中的幾位,捏死一個小衙役還不跟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嘭!”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過,堂中頓時靜了下拉。剛才還在等待著指示的衙役們各個張大了嘴吧,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侯天德捂著臉,指著蔣欽,仿佛不敢相信般,在他臉上清晰的印著五根手指印。
“吵什麼吵,這是公堂,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燕仁霜喝了聲,不過臉上卻是三分同情七分笑。蔣欽也是,當真無法無天了,叫他讓其他人閉嘴,沒想到來了這麼一下,可憐的侯天德啊。
成何體統!你在公堂上公然毆打別人,又是成何體統!秦炎等人則閉上了眼睛,在公堂之上公然毆打別人,估計再有理也變得沒理了。
這侯天德在酒樓中就被蔣欽一拳打得鼻血直流,這一耳光更狠,原本止住的鼻血再次流出,嘴巴也往外噴著血,煞是好看。身體上的創傷還是其次,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扇耳光,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殺!給我殺了他!我要誅他九族!”估計是從來沒有受過如此侮辱,侯天德宛若瘋狀般大吼起來,聞言,他手下經過休息,稍稍恢複元氣的護衛們立刻動起手來,場麵越發的混亂。
“拉住他們,快給我拉住他們!”申正早已氣急,正在敗壞,事情已經滑向他不可控製的方向。得了命令,衙役們也不再隻看熱鬧,撲向圍毆的人,用殺威棒組成護欄隔開了兩幫人。但兩幫人被分開時,地上已經躺下了幾人,都是侯天德的護衛,蔣欽的拳頭可不是吹的,還有秦炎和北宮昱,下手也黑的狠,專揀下麵的要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