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不會被尿憋死,燕仁霜的生活也不會因人生地不熟而少了樂趣。這不,剛出了宗正寺,帶著蔣欽和賈詡,和新認識的秦炎、北宮昱一起,燕仁霜再次來到那家吃飯的酒樓,再次叫了一桌子的酒菜,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享受著酒樓老板、小二以及秦炎和北宮昱崇拜的目光。
在薊都的豪門子弟中,侯天德也算是一號人物,往常與人爭鬥從沒有吃過什麼大虧,可這位福王府小王爺一來就跟他硬杠上了,兩人一起進衙門,可小王爺安然無事的出來,還能在這大吃大喝,而那位侯天德在衙門出來後卻被抬回了府中治傷,孰強孰弱一目了然。能在薊都開酒樓的人都是人精,酒樓老板對燕仁霜伺候的格外周到。
當然,通過酒樓的食客,小王爺與太子少師侯載之子武鬥數場,從酒樓打到薊都府衙門,然後又到宗正府,最後以小王爺大勝而告終的事情迅速傳遍了整個薊都。而這也是燕仁霜所期待的結果,隻有大家全都知道自己贏了,那才是真正的贏了,要是大家都不知道,那有什麼成就感。
“我告訴你們,以後跟人鬥,千萬別講什麼規矩,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隻要我們跟別人能鬥的贏,那我們就是規矩,管他什麼手段。那侯天德,仗著他父親和大哥的威風,擺明了就是沒有受過氣的,打贏他不算贏,要是整個薊都的人都知道他被我們打了,而且打得極慘,讓他在薊都裏麵從此抬不起頭做人,那我們才算真正的贏……”
秦炎和北宮昱露著學習的表情,聽的高興,而燕仁霜也說的高興,至於皇上要其閉門思過一月的命令,燕仁霜早已拋諸腦後,自動忽略。莫說那隻是口諭,就算是聖旨又能如何,違反了又如何。誰敢管,誰敢糾?都說違抗聖旨誅九族,燕仁霜就不信這律法還能用到自己身上來,皇上全家都在這九族之列呢,誰說要誅,誰就是意圖謀反。
“像你們以前那樣子小打小鬧,不行!今天你們鬥贏了侯天德,明天侯天德又鬥贏了你們,鬥來鬥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以前我在九嶺城裏,絕對的說一不二,哪個敢出來叫板,以後我們一起聯手,先拿侯天德開刀,殺雞儆猴,看薊都內還有哪個……外麵發生了什麼事?”燕仁霜提著酒杯,正大談特談自己今後在薊都城內‘稱雄’的設想,還直接將秦炎和北宮昱收編為小弟,渾然不管兩人同不同意。酒樓外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了喧鬧的聲音。
街道上,薊都府衙門的差役們強行清理著路上的行人,行駛在路上的馬車則被緊急移進附近的小巷。一隊身著亮銀盔甲的皇宮侍衛營軍士從遠處跑來,侍立在道路兩側,一些軍士則進入附近的商鋪房屋。路得盡頭,一群騎兵打著旗幟,護衛著幾輛馬車緩緩的前進著。
“清街,皇宮侍衛營開道護衛,排場有些大啊。”趴著酒樓的欄杆上,燕仁霜眺向遠方,隻覺得那騎兵打出的旗幟有些眼熟,卻又一下子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那旗幟赤色底色,兩側旌旗招展,中央山丘前是列隊待發的戰車,戰車上有手持戈戟列隊以待的三軍。
“赤色陣列旗,是江國的使者。”到底出身武將世家,秦炎一眼便認出了那旗幟。
“早就有傳言江國太子要出使我們燕國,看來傳言是真的了,不然,也不會出動皇宮侍衛營來開道護衛。”作為皇上近臣尚書仆射的兒子,北宮昱的消息也是靈通。
“江國太子?也是吃飽了撐得,派個大臣當使臣不就得了,用的著親自來一趟嗎?也不怕在外麵被人給宰了。”燕仁霜看著由遠及近的使隊,道。
“江旭當上太子手段並不光明,而且也沒有立過什麼功,這次出使三國應該是想立些功勞好回國後可以服眾。”賈詡道,緊緊的盯著護衛在使隊周圍的江國騎兵,與侍立在街道兩側的皇宮侍衛營比較著,蔣欽也是如此,目光還特地停留在一個護衛在馬車旁邊將軍打扮的人身上。
燕國皇宮侍衛營承擔守衛皇宮之責,可以說是燕國最為精銳的軍隊,不但配備最好的裝備,挑選最好的人,連訓練也極為嚴苛,隨便一站,便覺一股威嚴之氣。同樣,能夠護衛自己的太子出使燕國,這些江國騎兵也絕對是其國內最精銳的,與燕國皇宮侍衛營相比,還多出了一股無法言說的殺氣,這是一群真正上過戰場的軍士。
“立些功勞好回國服眾?在別的國家逛一逛就能立功?”燕仁霜咂巴著嘴巴,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堂哥,那個麵色有些蒼白,滿身儒雅氣息的燕國太子燕仁博。
“咦,怎麼這個三角眼也在?”燕仁霜突然道,語氣很是厭惡。
“三角眼?”秦炎和北宮昱具是一愣,隨後便反應了過來:“烏程大人是大鴻臚,本就負責接待各國使臣,又位列九卿,出麵迎接江國太子也是理所當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