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到了第九日,吳月一大早便被拉到別處,說是次日成婚她需要離開逸院,於是她稀裏糊塗被安排去了華陽府的東廂房。
而就在前兩日,吳月剛選好隨身的婢女名叫錦羅,錦羅年紀比吳月略小,身形卻比吳月壯實一些,兩日下來,吳月都是親力親為,並沒有讓錦羅做些什麼事情,急的錦羅急紅了眼。
“少夫人,你處處不讓奴婢做,若讓管家知道了我要受罰的。”
“沒事,有事我擔著。”吳月將耳房隨帶的物品整理一番,留得錦羅無事可做。
錦羅立即跪下含淚說道:“若少夫人覺得奴婢哪裏做的不好,就責罵奴婢,這樣奴婢也知道改正。”
吳月見此,按了按眉心,她想了想。“少爺書桌的左側有三本擺放的書,你幫我拿過來。”
錦羅一聽立即起了身,好不容易得來的差事,喜的連連點頭,朝著逸院跑去。
以前就聽府中的老人說過,華陽府中唯有逸院不可進,如今成了吳月身旁的侍女,她成了通行自如的人,唯恐吳月等的著急,她一路小跑進了屋內,匆匆走到書桌旁,將左側擺放的書拿起,瞬間回了吳月的屋裏。
她如一陣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少夫人,你看看是不是這個。”錦羅如獻寶一般遞了過去。
吳月接過,想到這一日都要在這屋中待著,還不如看幾本野記,她將書拿到床邊坐下,無意間發現書中居然夾雜了一本手記。
這是什麼?
吳月將其他幾本書放下,拿起那本略有些折痕的手記,粗略看了一下,熟悉的字跡讓她多看了幾眼,吳月認識這是許槿淩的筆記。
好幾次,她都見到許槿逸小心翼翼的收藏此書,從未讓自己看過,今日居然藏在這裏。
吳月本想打開看看,但想到這是許槿淩的遺物,自己無權打開,便收了起來。
府中喜氣一片,到處張燈結彩,就連吳月所在的東廂房內,也如紅海,衣架上一副牡丹刺繡的嫁衣正放在屋內的東邊,而在衣架旁則放了一頂珠冠,珍珠三十六粒,粒粒飽滿。
桌上擺放了幾個果盤,還有些糕點。
吳月掃了一眼屋內,吩咐錦羅出去休息,自己則埋首看書。
府外,所有人都在麵帶笑容,無半點鬆懈,管家許衛更是忙碌的很,他自昨天就已經忙不停的遊走在府中各角,因為武後證婚的緣故,府中來了好些禁衛軍到處巡邏,排除險情。
真兒閑來無事去了趟東廂房,給她帶來了些上等的胭脂,說了些體己的話,片刻之後出了門。
漫天的大雪隻有在上午的時候小了些,午時已過,又如鵝毛一般從上空落下,這可急壞了府中的一些奴仆,不停的清掃落雪,直到見到青石的路麵方才安心。
其中一位稍長一些的中年男子正清掃積雪,見真兒走到長廊的盡頭,正往下走,便提醒道:
“真姑娘,小心些,路麵有些結冰了。”
真兒手捧著湯婆子在婢女的攙扶下,下了台階,她望了一眼飄零的落雪歎了歎氣,:“這些日子要苦了你們,明日府裏來的可都是權貴之人,各自小心,切莫惹怒受了罰。”
眾人點頭。“是。”
真兒將鬥篷上的帽子遮起,慢步輕移,她瞅瞅四周到處火紅,心裏也突然不是滋味,她雖是花樓的人,但終究是個女人,哪個女人不懷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