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去年的這個時候許槿逸也來了這裏,隻是那日他避開青荷自己一人來此,一碗麵,一個人,隻是為了傳達一個他來過的訊息。
“我想我懂了。”吳月站起身,流著淚,走出了這間簡易的鋪子,剛才的那湯麵她一直覺得淡了些,她終於知道為什麼了?因為眼淚是鹹的,若是有人知道這是個母親在等女兒,相信就不會覺得這麵淡了。
“惜白,這一生我都不會離你而去,因為等待的日子太難過了。”不管許槿逸帶她來的真正用意是什麼,吳月不願意去想,當兩行清淚落下,迎麵而行,她們慢慢回了明月樓,再次踏入那間屋子,發現屋內隻剩下九娘一人。
九娘喝的有些微醺,閉目垂眸著,察覺有人走了進來,她睜開眼。“槿逸,這果然是好酒,子鶴居然成了我手下敗將,這會還不知躲在哪裏吐著呢?”
九娘站起身,晃晃悠悠走到兩人的身邊,吳月見她有跌落之勢,立即上前扶住。
“丫頭,明兒個你也告訴我,這酒是怎麼釀的,好喝極了,我。。我要將這酒在玖鳳居成名。”九娘麵頰紅暈,一副醉意正濃。
“九娘,你醉了。”吳月瞅了一眼自己帶來的五瓶酒,見那些酒瓶已經橫七豎八,不禁駭然,這些酒他們都喝了?
九娘越過吳月,走到許槿逸身邊,將手搭在許槿逸的肩上,讓自己更貼近許槿逸。“你有了新歡就忘了舊人,真是討厭。”
“還記得你以前對我說的話嗎?還記得嗎?”九娘滿嘴酒氣,一隻手緊緊抓著許槿逸手臂,不願放開。
許槿逸站在原地一臉無辜的望著吳月。
“以前你都是喊人家小九九,如今對麵卻不識,你狠。。你狠。。你。。”九娘還沒說完,董娘走了進來,立即捂住九娘的嘴,想要將她拉出去,然而那隻手卻牢牢抓著許槿逸的衣袖。
“你怎麼又喝醉了,哎呀,又要闖禍了。”董娘望著屋內幾人的表情,強行將九娘的手掰開,半抱半拖總算將人拖了出去。
吳月猛然笑了起來。“小九九?”
“她說的不是我,是別的人。”許槿逸也笑了起來,雖然心裏明白那個人是誰,但當事人不說,他又怎能開口。
吳月當然知道這句話不是許槿逸說的,隻是聽著就想笑。。。同時,也很想知道雲韻猶存的鳳九娘,會喜歡誰,亦或者在等著誰?
當夜,他們都沒有離開,留在明月樓住了下來,其他三人興許喝多了,無人出現在他們的麵前,董娘為兩人安排住的地方是個大間,兩房僅靠一個木質屏風相隔,未睡之前,兩房相通。
吳月將頭枕在許槿逸的腿上,聽著許槿逸說了很多事,裏麵包括了如何與朱子嘰相識,如何與鳳九娘相交,又是如何讓婁子鶴隱身在索元禮處,雖然幾人的規劃未提,但吳月從許槿逸的言語中聽出,幾人正在謀劃著大事,而且是一件眾人不敢想,不敢做的大事。
許槿逸輕輕撫著吳月的發絲,問道:“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我問了,你就會說?”吳月轉過身,與許槿逸對視。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聽君此言,一生願托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