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月身披粉色的鬥篷,靠在宋玉之的身旁遠眺前方,低聲問道:“那位許少爺與我是不是認識?”
吳月雖然記憶全無,但想著昨夜的種種,心中的疑惑叢生,因此她想借著這個機會問問。
隻是問問,絕無其他。
宋玉之沒有開口,也沒有點頭和搖頭,隻是陪著吳月看著遠方。
聽不到回複,吳月似乎明白了,她與那人認識,一定認識。
為了打破這份安靜,吳月將雙手打開,舒暢的說道:“這裏的雪景真美。”
說完之後,吳月又看了一眼宋玉之,見對方依舊無色,她走上前拉了拉對方的手,“下一個地方我們去哪?”
下一個地方?
宋玉之也不知下個地方會是哪裏?
許府還是華陽府?
想到此,他將吳月攬入懷中,視線移向不遠處,見到百米外正有一位熟悉的身影,正看著他們。
“怎麼不說話?”吳月抬起頭,對上宋玉之的雙眸。
“如風中的葉,四海為家。”
吳月一愣,她摸了摸凸起的肚子,感覺到肚子中的異動,她笑道:“他好像也同意四海為家。”
吳月的笑容如花,讓百米外的人看的心中不是滋味,許槿逸的記憶中,那些笑容都是屬於自己,而今卻已忘記。
不一會,見吳月上了馬車,朝南牽著馬走到許槿逸身後,朝南的心裏同樣有許多問題,他甚至不明白,主子為什麼選擇默默跟在身後,而不是將吳月帶到身邊來。
夜晚來臨,宋玉之住進了一家客棧,他先是將吳月安頓入眠之後,便走出屋內,剛出屋子,就見到許槿逸早已負手而立的守在屋前。
許槿逸並未看宋玉之,隻是淡淡的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執著?”
“你還不是一樣。”宋玉之走到身旁,無奈道。“你知道人最怕什麼嗎?”
許槿逸並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看著前方,眼中無波,卻內心如海。
“人最怕得到後,再失去,我正是如此,已經貪食,就舍不得放下。”
“偷取不可違,難道你不懂?”
“自然懂,所以願裝不懂。”一切的一切宋玉之自然明白,隻是貪念讓他不願放棄而已,語畢,他緩緩轉過身望著許槿逸,喉嚨抖動數次之後,說道。“你。。。”
“絕無可能。”宋玉之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許槿逸截斷。
不管宋玉之餘下的話,是不是想讓許槿逸放棄,對於許槿逸而言,絕無可能。
許槿逸轉過身,直視著宋玉之的眼睛,字字誅心的說道:“我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是你沒有抓住,被芍藥牽絆終始緣盡,這怨不得我,也怨不得月兒。再者,你明知她與我已經拜堂成親,且懷有身孕,卻因貪念顛倒黑白,趁著我被關入宮裏,趁著她記憶全無想取而代之,玉之,你變了,也錯了。”
變了?
宋玉之聽後卻笑了,變得何止他一人。
所有人都變了。
於是反問道:“難道你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