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刻,吳月很想跑上前,質問武承嗣為何要針對許槿逸,卻還是忍住了。
上官婉兒走到吳月的身邊,看了一眼繈褓中的孩子,不經意間挑開孩子手中的衣袖,這讓吳月看到衣袖之下,居然有一個紅色如針眼一般的印記,不由得一驚。
“不是不信你,而是不得不妨。”上官婉兒說完就進入酒館上了二樓,吳月隨在身後暗自揣測上官婉兒的話,心裏豁然明白,自己原來從未一個人,在暗處一直有人跟蹤著自己,若是這孩子被換了,那麼很有可能被換走的人,永遠回不來。
想到此,吳月倒豎一口冷氣。
跟隨著上官婉兒去了最後一間屋子,見到屋內有一個木桶,木桶內嫋嫋升起霧氣,而轉眼之間,上官婉兒已經赤身走入木桶內。
“沒想到短短的時間內,你做了不少事情。”上官婉兒趴在木桶邊沿說道。
吳月眉頭蹙起。“你跟蹤我?”
“跟蹤難聽了些,你不如說是我在保護你。”
上官婉兒撿起水麵上的一片玫瑰花瓣,放入口中咀嚼著,然後吐出笑道:“今日,我得到一個好消息,你要不要聽?”
“什麼消息?”除非是放了許府和華陽府的消息,否則對吳月而言皆不是好消息。
“武承嗣答應我了,不在與武三思爭鋒,你說這是不是好消息。”如今朝堂之上,兩武之爭一直未平,若此時武承嗣停休,對於許槿逸來說確實是個好消息。
“現在隻剩下兩個,一個是製造信件的人繩之以法,另外一個便是消除聖後的疑心,我可以幫你前者,但後者則是要靠你了。”
“好。”
“你該知道我幫你的目的。”
“知道。”除了宋玉之,上官婉兒又怎會有羈絆。
“那就好。”
上官婉兒嘴角微勾,她用手擺動著桶裏的花瓣,又撿起一片花瓣放入口中,這一次卻沒有吐出,而是吞入,不一會,她穿好衣服走出木桶,從一旁取過新的衣裳,穿好之後帶著吳月再次上了那輛華麗的馬車。
吳月明白,馬車所去的地方是皇宮。
馬車緩緩前行,不急不慢,車內的上官婉兒先是逗弄了一會孩子,然後靠在一旁閉眼休息。
趕車的公公每到一處宮門,都會舉起金色的令牌,所以一路暢通無阻,約莫一個時辰之後停下,又回到昨天的地方。
“是成還是敗,隻看你這一次了,你記住成敗之後,我們不會再有牽扯,而你需要將哥哥還給我,若是他不肯離,你就敢他走,他若敢躲,你就永遠不要見他,吳月,你能做到嗎?”上官婉兒站在殿門前,趁著公公稟報的這時間裏,她對身旁的吳月低聲說道。
“好。”吳月將懷中的嬰兒抱的緊緊的,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宋玉之是上官婉兒的哥哥,所以上官婉兒必然不會有惡心,這一點毫不懷疑。
“東西帶好了?”上官婉兒再次提醒道。
“帶了。”吳月看了一眼懷中的孩子,淡淡的說道。
“那便好。”
不一會,殿內的公公走了出來,讓兩者走進去,但公公順便提醒了上官婉兒。“剛狄大人來過,也不知說了些什麼,聖後的心情很不好,等會你們說話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