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喧鬧過後的江州城時不時的仍會有江湖遊俠們因為鬧事而被巡捕們抓進大佬給關起來,若是碰上自命不凡的大俠客能夠應付得了江州巡捕們,城內隨時待命的幾百個精銳騎兵也不是吃幹飯的,敢於對抗朝廷著,就地格殺!
作為比吳州還要富裕上許多的真真正的江南第一州的江州,治所所在的江州城其城建規模自大昕朝開始就不斷擴大,而在舊南唐時期被再次擴建了整整三分之二,成為了僅次於江寧城的南唐陪都!
而如今的江州府雖然已經是江州刺史駐守的一州治所,但對於江寧城仍是要遜色不少原因無他,江州城隻有江州刺史府一家而已,而江寧城則有長史府和體積更為龐大淮南王府坐鎮不是?
聽禪寺之外,外觀看起來最多不過十五歲左右的少年郎體型略顯單薄,而在其之後一直寸步不離的三個錦衣漢子則要沉穩許多,每走一步都穩健至極,稍微有點武術常識的人都能看出這幾位的底盤極穩,而身形不曾見過有一絲搖晃,每走一步都給人好似磐石一般的感激,更是真真正的的練家子才能做到。
聽禪寺的老方丈親自出了山門將那公子接引進廟門,眉目和善,似乎來者是極為熟悉的故人子。
走過香客匆匆的禪寺前院,老和尚將身形薄弱的少年郎帶進了極為清幽的後院,走在少年身前微笑道:“這次的三教大辯有罄冰君蕭漸寒和九嶷君黃之恕親自坐鎮,世子殿下崇好儒學,若是見一見二人必是對修習儒學有所幫助。”
沉默少言的世子殿下點了點頭,又略帶些驚喜到:“那罄冰先生可在者寺內?本世子可能求的一見?”
老方丈哈哈一笑道“王世子殿下想見之人又豈會見不到呢?”
年輕世子驚喜萬分,蕭漸寒、黃之恕,皆是名震天下的儒家大賢,縱使是自己身為淮南王世子也不曾見過!今日若是能夠見上一麵,那這次來到江州無論如何也算是賺到了!
聽禪寺後院的禪房內,蕭漸寒與黃之恕和老方丈與相互跪坐,而許青華和陸寒亭以及陳杅和那個年不過十五的淮南王世子卻隻能在堂下品茶,縱使是不經世事的淮南王世子也知道自己在這幾人麵前自己要盡可能的留下一副好印象,萬不能將他們與尋常的儒士和道士相提並論!
因為蕭漸寒是此次江州大會的主持所以幾乎毫不費力的便找到了聽禪寺的陳杅對麵前尚是懵懂的淮南王世子提起了興趣。
當年陳凜火燒南唐水師被現任淮南王怒斥為屠夫,公然與當時實力正盛的陳凜決裂被師傅稱作真書生!
而陳杅對於這位淮南王的印象也止步於此,再往後便再沒有什麼了解了,不過看著麵前的這個小世子,陳杅已經能在腦海中勾勒出半個淮南王的樣子,著實不像敢於反抗陳杅的存在!
受淮南王所托的老方丈對蕭黃二人眯起了眼睛,笑眯眯道:“二位先生揚名天下幾十載,不曾想過留下一兩個徒弟來繼承絕學?”
蕭漸寒眯著眼看向那個小世子,再看向黃之恕,嘴角微翹,收一個藩王世子為徒,絕對是黃之恕夢寐以求的事,如此便直接把南楚複興提到了玄巽政治權利的中心,可利用的資源也將變的更多,而這份禮物對於自己而言則並沒有多大的吸引力,黃道羲培養的那顆種子,自己還要好生看著,沒那份閑心再收幾個傳學的學生了。
而等到將來自己已經白發蒼蒼之時便隨便找個地方開壇講學,再把自己詩集遊記之類的出版成書也不怕就此斷了傳承!
“蕭某人還當不起先生一稱,隻不過是給尚書以及大學注釋而已,遠不如九嶷君編纂大典的底蘊之厚! ”
“那九嶷君又如何看?”蕭漸寒直接道自己是技不如人,當不起藩王世子的先生,老和尚便就勢直接轉向了黃之恕,好好的香餑餑怎就沒人要了?
而黃之恕並沒有像蕭漸寒想象的一樣順水推舟一般把那個世子殿下收入麾下,對於這個淮南世子,黃之恕隻是給了個可教的評語,而若是把這個世子收做徒弟,淮南王必定會對自己進行監視,那樣於南楚則算是一份隱藏的威脅!
自己這些年一直以江陵九嶷君自居,在外人看來已經與南楚勢力分道揚鑣,可自己私底下仍是與劉仲曹殊等南楚舊人有所聯係,隻是不敢太過明顯而已。
畢竟這個天下,已經不再是大楚皇朝的半邊天下了。
收淮南王嫡子做徒弟自然對於南楚複國有極大地幫助,使自己能夠直接進入江州的最高權力中心,可若是有一絲一毫的差錯泄露了南楚舊人最後的藏身之地,那便是萬死無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