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滿頭銀發又身形佝僂地老婆婆,拄著一根枯木杖,漫不經心地走向陸霏茵。
這老婆婆臉上的皺紋一層又一層,讓人猜不透她究竟有多大的年齡。
烏葵道人冷聲一喝:“你是何人。”
老婆婆直勾勾地看著烏葵道人,咳了咳,緩緩道:“這個問題,你還是問你師父麻衣神道比較好。”
烏葵道人大怒:“家師的名諱豈是你無名氏可以提及的。”說完揮手一掌,直取老婆婆的咽喉,手段之毒辣,人品見一斑。
那老婆婆卻是譏笑兩聲,伸指一戳,正中烏葵道人的掌心。隻聽噗嗤一聲,一股鮮血噴在烏葵道人的臉上。
烏葵道人又倒退數步,穩了穩身子,才發覺掌心吃痛,翻過手掌一看,掌心竟然被老婆婆戳破一個血洞。
烏葵道人大駭,趕緊賠禮道歉:“剛才晚輩多有冒犯,還請前輩恕罪。”
老婆婆笑道:“不錯不錯,你比麻衣神道知禮數多了。”
烏葵道人連連稱是,楊一鼎見狀大氣都不敢出。
莫九娘見到烏葵道人受傷,撫掌大笑:“活該。”
烏葵道人怒不可遏,罵了一句:“賤人,要你多嘴。”說完,挺劍刺向莫九娘。
那老婆婆身軀一閃,擋在莫九娘身前,伸出枯木杖輕輕一撥。忽聽當地一聲,烏葵道人隻覺手腕酸麻,長劍脫飛出手。
“老婆子在此,誰敢放肆。”老婆婆厲聲喝完,眾人臉色都變了。
尤其是烏葵道人,黑臉久久不散。
莫九娘道:“多……”
謝字還未出口,老婆婆反身一巴掌打紅了莫九娘的臉頰,五根指痕清晰可見。
“身為弟子,竟與師父苟且快活,你有什麼臉活在這世上。”
老婆婆一席話,說得莫九娘的臉色紅黑交替不停。
老婆婆又注意到了楊一鼎,問道:“你又是誰。”
楊一鼎暗忖:“這老婆子武功驚人,我隻能報上師父的名號才能唬住她。”
楊一鼎笑嘻嘻道:“家師正是天外飛燕貝人凡。”
老婆婆皺起眉頭,道:“貝人凡卻又是誰,老婆子認不得他。”
換做別人早就跟老婆婆打起來了,但楊一鼎此刻耐心極好,道:“我派久居東海,中原少有涉及,前輩不識家師,倒也正常。”
躲在暗處的寧鳳眠也是吃驚不小,老婆婆身手不凡,談笑間用驚世駭俗的武功鎮住眾人,他也猜不透她的真實身份。
老婆婆笑了,道:“認不認得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你們都得死。”
眾人大驚失色。
楊一鼎忙道:“前輩,咱們……”他的身子故意往老婆婆身邊靠了靠,又道:“咱們無冤無仇,您為何要痛下殺手。”
老婆婆看了躺在鋪蓋裏的陸霏茵,冷冷道:“你們很不幸。因為老婆子今天不高興。”
烏葵道人心頭不舒服,道:“就因為您不高興,難道就要殺了我們?”
老婆婆道:“老婆子當年縱橫江湖之時,不高興的時候殺的人,你們數也數不過來,手上的血債也不怕多你們三個人。”
寧鳳眠在此刻才恍然大悟,自言自語道:“原來是她……”
“誰在哪裏……”
老婆婆忽然暴喝一聲,跟著揮起枯木杖鏟起地上一塊銳石,直飛寧鳳眠的藏身之處。
石塊從寧鳳眠頭頂飛過,砸中另一塊巨石,頓時塵土飛揚。
老婆婆道:“你再不現身,下一回的石頭可是砸中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