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看他們的劍術使用如此整齊,這群人究竟是哪個劍派的啊?”
城關門口,一名年歲不過十四歲的稚嫩少年看著那二十餘人如此幹淨利落的拔劍,收劍,當下一雙眼睛之中布滿了許多的小星星,他情緒有些激動的向著安然坐在一旁的一個白胡子老頭子問道。
那名正端坐在草席之上的白胡子老頭看來年歲已高,雙眼之間布滿了皺紋,身上披著一身寬大的麻衣,身上卻是連一把武器都沒有帶,老頭子聽著小子的話,微微睜開了那雙閉著的雙眼,輕輕的瞄過一眼,當下開口說道
“傻小子,你看他們腳上穿的什麼鞋子。”
“啊?”少年聞言猛然將目光投向他們放在馬身旁的雙腳,待他看清了那一隻腳上穿著的通體黑色,厚厚白底的靴子之時,不禁發出了一聲驚呼
“官...嗚嗚...”
“噓...”
白胡子老頭猛然一隻手伸出,一下子將他的嘴巴給捂了起來,那雙略微有些渾濁的眼睛卻是略帶調皮的對他眨了眨眼,其中的意思顯然不言而喻。
少年當下連連眨巴了兩下眼睛,就好像在說,我明白了一般。
白胡子老頭打著哈哈,再次再自己的手收回,他雙手悠悠放在了自己盤坐的腿上,繼續閉上了眼。
“爺爺,他們都是什麼人啊?”少年當下也乖乖的盤腿坐在了白胡子老頭身邊,當下小聲悄悄問道
“不要好管閑事,你今天的修課完成了嗎?”
白胡子老頭眼睛未睜,當下悠悠說道。
“哦..我知道了啦。”
撇了撇嘴的少年當下有點不甘心的說道,不過他還是乖乖的將眼睛閉上,再微微吐出一口氣之後,整個人也如同白胡子老頭一般,靜靜的坐在了草席之上。
“敢問幾位可是從昌順國都來人?”
那名近身向前身穿官差衣服的男子在一行人當前停下,不卑不吭的開口問道。
“我們的確是從昌順而來,敢問這位官哥有何指點?”
頭戴鬥篷的男子當下淡淡開口回應。
聽聞此言的男子當下麵色帶喜,當即開口說道
“在下雲安鎮捕頭紀同光,奉韋縣令之令,特意在此恭迎幾位大人到來。韋縣令因府上有貴客到訪,卻是脫不了身,因此吩咐卑職給幾位大人引路,好到府上為幾位大人接風洗塵。”
“哦?韋縣令當真有心了,那我在此先行謝過紀捕頭好意,還需勞煩您在前麵帶路了。
頭戴鬥篷男子言語之中卻是透露出了幾分疑惑之意,顯然沒有料到這個雲安鎮的縣令還有如此一出戲在等著自己,不過在其話語之中卻是仍顯滿滿客氣,絲毫沒有一點架子。
“這是卑職應該做的,那還請大人一路跟隨我來。”
紀同光當下點頭客氣說道,隻見他當下揚起馬鞍,當先向著城門而去。
“走。”
鬥篷男子言下一聲,當即馬隊便在紀捕頭的帶領下,一路跟隨進了城門。
“大人,韋知言這廝明明已經知道了您要來此,還扯出什麼府上有貴客到訪的話,咱們這麼多兄弟,哪一個人的官職不比這個捕頭大,此人當真是欺人太甚。”
當前開口的那名男子騎在馬上,看著前麵領路的那名神氣的捕頭,當下麵帶憤憤的向著頭戴頭蓬的男子埋怨道,這若是在皇城,莫說是一個捕頭了,就是一個直隸州的知州,都不敢如此相待於他。
“韋知言?這家夥能夠派人前來已經是出乎我的意料了,至於這個捕頭,你且細看於他。”
頭戴鬥篷的男子淡淡開口,顯得不急不躁,反而指點了他一番。
男子聞言卻是將有些憤憤的心情壓下,待細細觀察了此人一番之後,卻是開口說道
“此人體態穩健,呼吸平穩,看來不過是練過幾年的外家功夫而已,敢問大人,卻又有何異處?”
“你錯了。”頭戴鬥篷的男子緩緩搖頭,在陰影之下的那一雙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卻是淡淡的道
“此人的武功,絕對不在你之下。”
“什麼?怎麼可能,區區一個小鎮捕頭...”
男子一臉驚訝,顯然對於大人的有些不敢相信。
“連韋知言這個家夥都能在這一方小鎮裏安然當這縣令,那麼就算再出一個武功高深的捕頭,卻也沒什麼奇怪的,好了,以後切記凡事莫要喜形於色,你需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呢。”
“是,大人。”
男子低頭恭敬回答,當下將情緒全部很好的掩飾了起來,隻是他的目光卻有些沉重的望著麵前帶路的那名捕頭,沒想到,自號眼光毒辣的他,如今卻也走眼了。
“雲安鎮內無庸人,處處皆是臥龍藏,看來這番傳言當真不假啊。”
隨著他內心一陣複雜的想法,這一隊二十餘人馬跟著帶路的紀同光一同邁入了雲安鎮的城門關口。不過也不知道紀同光是否早已提前和城門的衛兵打過了招呼,他們卻是沒有接受任何的盤問,也沒有繳納任何的入城關稅,便輕輕鬆鬆的騎馬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