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傑洛特搖頭，“島上的紅寶石足以讓任何儀器失靈，而它們造成的磁場也可以將任何靠近島嶼的飛機和船摧毀掉，落在身上就可以像濃硫酸一般飛快腐蝕皮膚的毒瘴也保證了沒有人可以直接離開島嶼。包括伊恩。”
燕開聳了聳肩，追問道：“那你昨天去看伊恩的時候，他看起來怎麼樣？他在做什麼？”
“他看起來很冷靜、很有禮貌，那時候他正在圖書館裏讀書，見到我還和我問好，問我最近過得怎樣。”傑洛特冷著臉道。在傑洛特的心裏，這世上再沒有人比伊恩·米納漢更令他痛恨和厭惡的，這些年裏他始終每年去紅寶石精神醫院看望伊恩一次，但這並不是因為他關心他，純粹因為他心裏燃燒的對亡妻的愛情。盡管她已經越來越少的出現在他的夢裏，她懷抱的溫度、嘴唇的柔軟和發絲的香氣也開始被一些白色汙跡模糊，但這種感情並沒有被時間奪走，反而在他這幅慣常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外殼裏發酵的愈發深厚了。
“那麼，”燕開道，“他在看什麼書？”
傑洛特回憶了一會兒，搖頭道：“我沒注意，但是是一本挺厚的書，紙張挺新的。”他看向燕開，繼續說道，“如果你對他感興趣，下周三可以和我一起去那裏。”
“如果不打擾的話。”燕開道，他再次重申著，“我很抱歉，我並不是想讓你回憶起這些糟糕的事情。”
“我明白。”傑洛特搶話道，“是我自己提起他的。”
他們沉默了一會兒，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手機鈴聲很快打斷了這片凝滯的沉默。傑洛特接起電話，馬丁那刻意充滿活力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了起來：“恭喜你，你猜對了夥計，屍體的腦幹確實有一部分被震蕩碎了，看來他確實如同你說的那樣死於精神攻擊。怎麼樣，傑洛特，你有凶手人選了嗎？”
傑洛特道：“暫時還沒有。你們警方有檔案在內的有精神控製方麵的異能者嗎？”
“沒有。”馬丁說，“我聽漢娜——她是負責超自然現象的案子的——說有這種能力的人即使你們裏麵也是鳳毛麟角，可能一千萬個異能者裏麵才出一個。”
“是的，”傑洛特道，“就像你說的那樣，並且這種人在生活裏可以輕易偽裝成別的能力的擁有者，除非和他對抗並且僥幸贏了，不然即使你見到他用能力也會被他篡改記憶的。”
“他們可以篡改記憶？”馬丁驚訝道。
“我不確定所有人都能做到，但是我遇見的兩個人都可以，你可以把它理解為深度催眠，但是普通催眠師需要漫長的前期工作，而他們隻需要一秒鍾就可以讓一個人堅信自己是一條鼻涕蟲，並開始用鼻涕蟲的生活方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