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聽的非常清楚,這個聲音分明就是老瘋子的,可等我扭頭去找人的時候也隻招來了不少驚訝的目光,至於說老瘋子在哪裏我根本就沒找到,最後不自覺的就看向了自己胸口的血葵。
看我忽然低頭看血葵,一路上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魘娘也忽然問道:“怎麼了?是不是他有動靜了?”
“那倒不是,是我剛才好像聽到老瘋子說話了。”
“金蠶蠱在你身上,聽到他說話也沒什麼可覺得意外的,原本我們是打算讓陰陽調和來穩住血葵,並沒有料到會遇到老瘋子,不過你放心,他的出現是好事,最起碼不用我去壓製血葵了,苗疆的金蠶蠱可一直是個傳奇,你可不要小瞧這個東西,而且屍蠱王對苗蠱王的反應曆來都不是太強烈,弄不好小小的金蠶蠱能製住血葵也不一定。”
“一會兒上了車你再詳細給我講講奈河水蟲吧!對了,還有那種能產出骨香的鬼魚。”
“其實我說的未必都準確,這些東西你最好還是找三司的人了解一下,畢竟他們才是稗官,對稗官的術法他們更有發言權。”
“對了,我們遇到的那個撿垃圾的老婆子又是什麼角色?”
“她是個行走在陰陽界的引路人,以前的引路人隻負責把那些誤打誤撞闖進陰陽界的人帶出來,而現在估計他們又找到了別的生財之道,對了,以後遇到這種人要千萬小心,因為他們隨時都有可能讓你去死,而且還是你不知不覺的。”
“那他們如今也算是三司的人了?”
“有可能,禦用說書人的三司係統相當的大,裏麵什麼樣的人都有,你所遇到的還都是些小角色,真正的大人物還都沒出來曬太陽呢!好了,上車再說吧!”
我們幾個人都在一個臥鋪車廂,所以接下來說事也相當方便,魘娘一直望著車窗外麵,看她發呆的樣子著實有些可愛,但我同時也知道此事她根本沒有看外麵的風景。
出站之後沒多久天上就下起了大雨,車窗外很快就一片朦朧,遠處的景物也徹底看不到了。
車廂裏的空氣很悶熱,所有人既不說話也不睡覺,一個個的都那麼幹坐著,隻有陳玉和梁娜靠的很近,其他人則都在各自想自己的事情。
也許是窗外的景物什麼都看不見了的緣故,這時候魘娘才回過頭來看我,不久才問老鬼說:“這麼著急回雷山,你除了三司的事情以外恐怕還有別的要辦吧?”
“我總感覺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你別忘了我是跟著龍清夫婦去的武陵山,而這兩人一直到最後都沒有出現,武陵的事情把我們拖的太久了,幾天時間內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那你指的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三司的革命,大銀號一直是老瘋子梅宮羽掌管的,花滿堂執掌法器局,先是是花家出事,之後是神婆梅宮羽,三司的支柱一下子倒了兩個,這是意外嗎?”
還沒等魘娘搭話,我也趕緊問道:“你等等,剛才你說我爺爺執掌法器局?他也是三司之一的大稗官?”
“對,我想這個他一定從來都沒跟你提起過,而且法器局監管法器製造,鬼牌也都是由法器局製造出來的,所以鬼牌的內容法器局的人很可能都知道。”
忽然聽到這個說法,我也才感覺到當年的鬥法事件絕對簡單不了,弄不好當時是三司的首領在私下會晤謀劃什麼,而且再聯係到海市大銀號和花家交換黃金的協議,我感覺他們這是在大量的囤積資金,這是要有大動作才對的。
想到這裏,我也開始責怪老鬼:“咱們就不該這麼著急的出來,應該等武陵的事兒塵埃落定之後再打算。”
“花銘,這趟武陵山之行我們並不是衝著當年鬥法去的,而是衝著幫你馴服血葵去的,鬥法過去的太久了,很多線索都被人銷毀了,所以我們根本就沒指望能找到什麼,還有,你總還記得密室裏的那些屍體吧?”
“當然記得,不過屍體又怎麼了?”
“那些屍體都是無魂的,而且老瘋子的屍體也在其中,金簿鳥花雲還說過花滿堂和陳泰安也在其內,最要命的是你見過花滿堂了,你是看著他去世的,並且我們還撞上了蠱術這麼厲害的老瘋子,你發揮下想象力好好思考一下,當初那裏到底發生過什麼?”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感覺我們被人牽著鼻子走了對吧?”
“是不知不覺的被人牽著鼻子走,就好像這些都是設計好了,你和陳仙姑一定會救我出來,明都村會發生那一切,我們會在武陵山相遇等等等等。”
其實老鬼說的並沒有錯,從明都開始一直到武陵山,很多事情我們都沒敢去深究,因為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知道什麼叫點到為止,一門心思非要去闖雷區的話,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丟的。
現如今的局麵正處於一個平衡期,所有的矛盾雖然糾結到了一起,但是還遠遠沒達到激化的程度,很多人都在觀望,他們自己都在衡量哪一方的勢力更大更容易做靠山,首選的目標也肯定是三司,隻不過現如今看起來三司好像也都不太平,所以持有觀望態度的人就更不敢拋頭露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