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去摸了摸自然下垂的枝條,這根枝條也瞬間暗淡無光,當時我很不解,因為我並沒有拿判官筆去碰他,為什麼枝條會忽然暗淡下來呢?
翻開掌心,此時我看到那些滲透了皮膚的血線已經滿布手掌中央,鮮紅的血水也正一點點的滲出來。
“扶桑真的怕我的血,這又算是什麼道理?我的血能幫邪靈續命,還能幫他們解禁,如果扶桑真的是鑄靈匠造化的怪物,那他應該很享受我的血才對。不對,這其中肯定有問題,貌似是我忽略了什麼細節。”
我知道這種時候自己千萬不能莽撞行事,因為缺失的細節關係到扶桑和鑄靈匠之間的關鍵問題。
鑄靈匠的亡魂並不怕這裏的一切,包括扶桑在內,可他為什麼不親自去滅了扶桑?他能豢養那麼大的鬼獸,難道就對付不了扶桑嗎?
還有一點,他們都說陳流和扶桑融為一體了,那麼為什麼陳流要做這樣的選擇呢?還是說扶桑本身也是死獄的一部分,這個陳流其實是被囚禁在扶桑樹裏了呢?
想到這裏,我忽然又想起了禁殿裏的陳仙姑,我記得那個時候她好像說過自己離不開那裏的,還說整個鬼城都離棄了她,難道說陳仙姑也是被關在禁殿裏的嗎?那個禁殿也是死獄?
鑄靈匠說他有三個最得意的徒弟,陳仙姑、三木真人和陳流,陳仙姑在禁殿裏魂飛魄散了,三木死在了香爐山,而陳流卻和扶桑融為了一體。
三個弟子都出了問題是偶然嗎?為什麼偏偏會是他們三個?
假設一下,如果鑄靈匠想讓這三個人死,而陳流因為和扶桑合體而沒有死掉,並且還成了氣候,那麼鑄靈匠想盡辦法來滅掉陳流也就有依據了。
假設是陳流鬼迷心竅,練邪術練的走火入魔,最終選擇了扶桑,那麼三木和陳仙姑的死很可能就是他挑戰他們的結果,而鑄靈匠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應該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正所謂欺師滅祖離經叛道。
不過誰都沒提到過陳流離經叛道欺師滅祖的事兒,而且他著手打造的魘娘還好好的活到現在,如果他真的和陳仙姑有矛盾,那麼他豈會容魘娘一直活到今天?
還有,點金筆最後關頭出現,他作為了判官筆的主體,並且還能克製扶桑樹,如果我破壞了扶桑樹,是不是就意味著把陳流救了出來?
如果陳流真的是被關起來的,那麼鑄靈匠就不該讓我破壞了扶桑樹才對。
另外,他口口聲聲說邪靈可憐,可他現在又看著這麼多的邪靈無辜殞命,這難道不是口是心非嗎?
“你小子想的是不是太多了?”鑄靈匠忽然問道。
“不是我想的多,是我怕錯怪了好人,有些問題你不跟我說清楚,難道還不讓我自己去揣測嗎?”
“照我的意思去做,我保證你會很有收獲。”
“那我會有什麼收獲呢?”
“有這麼多的邪靈跟著你,他們能幫你做多少事兒?再說了,你所擁有的財富又有多少?你在死獄裏就和皇帝是一樣的了,又有誰敢管你?”
“你說的太片麵,邪靈確實很能幹,可是他們也很危險,我雖然擁有很多的財富,可誰敢保證這些東西不是別人給我下的套兒呢?再說了,你見過住在監獄裏的皇帝?”
“算了,反正我也說不過你,那麼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不過我提醒你,你的血液成熟和扶桑的啟明隻有短短的不到兩小時的時間,你是任由扶桑繼續作孽,等他開花啟明之後造成更大的禍患?還是親手去毀了他,解救無數無辜的邪靈?選擇權在你,而且你也要為你自己的選擇所造成的後果負責。”
“我有這個擔當,用不著你瞎操心。你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吧!”
說著,我的頭頂忽然就亮了起來,抬頭看去,隻見極遠的高空中出現了大片紅色的光,並且這顏色紅的像血一般,同時我的身體也開始滾燙,繼而還感受到了扶桑的共鳴。
這個時候,鑄靈匠也忽然感慨道:“扶桑終於啟明了,他的花真漂亮,我好久都沒看到這個景象了。”
說話的同時,我發現高空的紅色開始下移,不久就看到很多發紫的巨大藤條垂了下來。
這些藤條對我來說並不陌生,我在明都死獄裏就見過這種東西,不過我卻不知道這東西跟扶桑到底有什麼關係。
紫色的巨大藤條就是屍藤,是死獄裏彭候用過的超級邪靈,這東西在扶桑啟明的時候忽然出現到底意味著什麼?難道也是衝著啟明來的嗎?
還沒等我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此時就見屍藤落地,這些巨大的東西也猛的紮入了地下,頓時就讓我腳下一震。
地麵的晃動越來越大,我終於明白了屍藤到底想要幹什麼。
如果我沒猜錯,這個東西是想要把扶桑連根拔起來。
我見識過屍藤的厲害,所以這個時候也趕緊躲出去了老遠。
然而眼看著大片的地皮緩緩抬升,但不久之後就發現,屍藤的表麵已經慢慢爬滿了白亮的根須,沒多久地麵抬升的趨勢就停了下來,隨後就看到了驚人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