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落地,便兩步騰跳到了張榮笙身旁,看著張榮笙滿麵痛苦的神色,她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手中利劍一揮,便將那條黑綾削斷,之後她長劍直驅,快似出洞之蛇,立刻抵到到了那蒙麵獄丁身前,冷聲叱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來殺張公子?”
一旁的李諾這時早己從那蒙麵獄丁身上跳開,她一把扶住了張榮笙那魁梧的身軀,丫頭一麵撫按著張榮笙寬厚的胸膛,一麵心疼地泣道:“壞大哥,壞大哥你不能死啊!你答應過諾兒,要永遠陪諾兒講故事的,你快點醒來啊,諾兒不準你死,我不準你死……”愈是傷心,柔軟的嬌軀不住地抖,一滴滴晶瑩的淚花,也象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斷滑過她白嫩稚氣的臉頰。
而在李諾旁邊的蒙麵獄丁,此時聽到白衣女子的嬌叱,雖然語氣冰冷,可卻猶如銀鈴碎冰,清脆沁耳,他這時也才回過神來,連忙跪到地下磕頭不止地求饒道:“仙女饒命,仙女饒命!人也是受了他人支使,迫不得巳才這樣做的啊,還望仙女大人大量,饒了人這次吧,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都是你害死了壞大哥!都是你!我要殺了你……”李諾一聽到那蒙麵獄丁的討饒,立刻奮而起身,跳到牢欄前,隔著牢欄不斷地用粉拳用力地擊打著那蒙麵獄丁,臉上滿是悲憤欲絕的痛恨。
白衣女子聞言一驚,她急忙收起寶劍,快步走到張榮笙身旁,伏下來,纖纖玉手一把摁到了張榮笙的手腕之上,接著她微蹙的峨眉緩緩舒展開來,最後變成了淡淡的欣喜,之後她又將張榮笙的手腕放好,柔聲對李諾道:“妹妹不要傷心了,張公子他並無大礙,剛剛我替他把過脈了,雖然張公子此時的脈息甚是微弱,可卻無性命之憂,他隻是因長時的窒息暈厥過去了,不久將自然醒來的!”
“壞大哥沒死?你壞大哥他沒死?太好了,壞大哥他沒死……”李諾聽到白衣女子如此,臉上立刻襲起了一絲驚喜,象一隻歡快的喜鵲一般,急忙跳到了張榮笙身旁,她將耳朵貼到張榮笙的胸口上,凝神細聽,果然能聽到一些細微的心跳,可能是剛剛自己太過緊張,竟沒摸清楚,現在看來壞大哥果真沒死。想到這裏李諾臉上喜容更盛,婉如一朵含羞而綻的桃花一般,她直起身來,歡叫道:“壞大哥他真的沒死,真的沒死啊!真是太好了!嗬嗬……”
白衣女子看到丫頭興奮的臉上還帶著幾滴晶瑩的淚珠,一會兒哭鬧不休,一會兒又如此歡快激動,真稚氣顯露無遺。白衣女子對李諾也不禁升起一絲喜愛之情,她姣好的臉龐上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可也不知怎麼回事,她看到丫頭為張榮笙又是悲憤痛哭又是喜極鵲悅的樣子,心裏升起一絲莫名的酸澀。她隻好緩緩將頭偏過去,卻忽然現剛剛那個跪地求饒的子此時竟沒了影子。她不禁跺了下腳,暗哼道:“哼!萬貞胡,你這個狡猾的老狐狸竟敢欺騙本姑娘,本姑娘早晚要與你算這筆帳!”
想完這些,白衣女子憤憤的表情有所緩解,她又將目光移了回來。卻見剛剛還歡喜地的李諾此時竟嘟起了嘴,哼哼嘰嘰地對張榮笙細嗔道:“哼!壞大哥就是壞大哥,就愛裝死戲弄人家,剛剛差點把人家嚇死了!看你醒了,我怎麼罰你!”
白衣女子看著丫頭稚氣的臉上滿是心疼嗔怨之色,不禁啞然失笑,心裏暗暗對丫頭的癡情感歎不巳,可心裏又忍不住笑道:這哪裏還是個真可愛丫頭啊?分明就是個春閨含怨的少婦嘛!
可李諾正想著自己的“懲罰大計”,哪裏顧及到一旁的白衣女子。
“嗯?對了!要怎麼罰壞大哥呢?要他醒了給我講十個笑話!哦,不行!壞大哥即使醒了,身子肯定也是很虛弱的,講十個笑話會把他累壞的,那就……就讓壞大哥講五個好了!嗯!五個差不多……咦!仙女姐姐,你……你怎麼這樣看著人家啊?”李諾正別有興致地盤算著對張榮笙的溫柔懲罰,卻忽然現旁邊的白衣女子正一臉怔怔地看著自己,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李諾想起自己剛剛念道的那些曖昧話語, 不禁有些害羞起來。
白衣女子見李諾現了自己,連忙從表情複雜的俏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沒事!沒事!我隻是沒想到李姐竟是如此關心照顧張公子,想來張公子在獄中也沒什麼委屈。”她一麵著,一麵盡力使自己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一點,以免露出了自己心裏的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