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偉群心中百味雜陳,想他混那麼多年,奮鬥打拚數十載,今日居然要來求個學生,且還被掣肘,心中很不是滋味。
既然遇上,範華自不好先行離開,隻得推掉事情陪蘇美龍等人喝酒,然而才過沒多久,便有小弟拿著手機跑到近前低語了幾句,他麵色當即變化。
“怎麼了?”蘇美龍最先覺察範華的不對勁。
“KTV有人鬧事!”範華道。
一聽有人鬧事,蘇美龍刷地騰身起立,胖子雖愛惹事,脾氣暴躁,性格囂張,但有一點卻讓眾兄弟佩服,他為了自家兄弟,為了義氣,可以連命都搭上。
義比金堅!
書表兩頭。
喻臨風扶著範文莉出了酒吧,打車來到範文莉所租住的小區,就在一中附近,是個老式小區,也算得上龍蛇混雜,且沒有物管及保安,甚至連加裝的監控由於無人管理都已處於半癱瘓狀態。
出了酒吧剛一吹點夜風,喻臨風便感覺酒意瞬間上頭,腦袋也變得有些昏昏沉沉,連身後有人跟隨都未察覺。
當然,跟隨的有兩撥人,其中一人便是尤厲,酒和女人對他根本不管用,找個借口便溜了出來暗中保護喻臨風,幾乎成了後者暗中的影子。
而另一撥人駕車跟蹤喻臨風同時還有人發出條短信:勇哥,目標離開酒吧。
對麵很快就以短信回複:跟緊,但有異動隨時彙報。
很顯然,這撥人負責跟蹤,至於真正主力則早已給喻臨風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看他入不入甕了,跟蹤之人就是負責看喻臨風所去目的地是否正是眾人布置之處。反之,待喻臨風去到別地,兩撥人便彙合以強力製服於他。
對麵,黑漆漆的房屋客廳,徐政勇翹著二郎腿輕輕吸吮香煙,寂靜的空氣裏隻有滋啦、滋啦煙絲燃燒的聲響,“比人多?嗬,這次我倒要看看你的人……多不多!”
範華果然一語中的,這家夥真是……睚眥必報!
隔夜仇都不留!
且說喻臨風,打車來到小區,從範文莉口中得知幾棟幾樓,扶著她搖搖晃晃上了樓,過道裏黑漆漆如墨,燈都沒有一個,靜得宛若荒山野嶺,隻有二人雜亂的噔嗒、噔嗒腳步聲。
來到三樓,喻臨風從範文莉包裏掏出鑰匙開門,用了許久才進鑰匙孔。
吱啦……
黑暗的寂靜中似乎多了幾分詭異,仿佛在那黑暗裏有數十頭野狼在盯著自己一般可怖。
“到家……”扶著範文莉跨進門,剛想抬手尋找燈的開關,喝酒後導致神經反應緩慢,以致於喻臨風進門後才覺察到不對勁,聞到空氣裏飄散有濃濃煙草味。
直覺告訴自己……有危險!
話未說完並停頓,心中暗叫不妙,立即便想拉著範文莉退出門,誰知身後忽地竄出兩條人影,抬腳便將喻臨風和範文莉踢向前撲倒在地。
若酒意未上頭、沒醉酒,他在上樓梯時定能察覺黑暗中龜縮著兩人,正是為了等他到來擋住其退路。
且就算他能安然退出門,並衝出一樓也無法安然離開,因樓下也早已安排好了人員阻擋,一旦他進入樓道,那些人便會從暗中湧出堵住樓道口。
自踏入樓道那刻起,便注定了無法全身而退,一步步走向陷阱深淵!
範文莉摔倒在地悶哼一聲,痛覺神經被酒精生生壓製,如一灘爛泥趴在地上等待宰割。喻臨風撲倒時撞到了鞋櫃,胸口從尖角擦過,倒地時胸口傳來一陣劇痛,險些喘不過氣而暈厥過去。
燈,忽地被人打開,強光刺得喻臨風眯起雙眼,還來不及起身便被人一把按住雙肩,雙手被死死扣在身後,硬生生被拖拽起來,嘴角不由抽搐了兩下,真用力。
眼睛瞬間便適應過來,晃眼打量四周,沙發上坐著一個翹二郎腿的男人,赫然正是徐政勇,卻不見洪立強身影。
“嗬,還真是睚眥必報!”喻臨風苦笑,見徐政勇再次點燃根香煙,起身邪笑道:“說的不錯,我向來有仇必報,從不拖欠仇恨!”話語間走到範文莉身邊蹲下,抬手輕柔撫摸她的臉頰,“多美的女人,唉,幹嘛偏要遭這種罪哩?可惜啊,我都為她感到可惜!”眼中邪光越來越熾烈。
“你敢?!”喻臨風幾近酒醒,怒目圓瞪。
“我不敢?”徐政勇忽地抬頭凝視喻臨風,兩眼迸射寒冰般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