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者坐倒在地，背部倚靠在牆上，手臂耷拉下來，因為過度的消耗而疲倦，連眼都睜不開：“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呢……”
“喲，還挺嘴硬！”陳躍雙目一緊，再次打入雷息。
“啊——”帶頭者連連慘叫。
一會兒過後，陳躍撤回雷息：“你知道嗎？”
帶頭者像是一灘爛泥，軟軟的趴倒在地麵上，雙眼微閉，說話有氣無力的：“我……我不知……不知道……”
“呀，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幅硬骨頭！”陳躍摩拳擦掌，雷息運轉到指尖，就要故伎重演。
“呃……啊……”帶頭者從喉嚨深處，發出模糊而嘶啞的抵抗聲音。
但是這麼輕的聲音，傳入陳躍的耳朵裏，還不如一隻蚊子嗡嗡的響。
尤其是陳大軍人此時正處於一個異樣的亢奮狀態，才不會管那些有的沒的。
正當這時，衛易雅伸手攔下了陳躍。
陳躍轉過頭來，詫異的盯著她：“怎麼了？”
“看來他剛剛說的都是真的，你再動手的話，估計他這條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裏了。幽魂死了沒事，但是因此而傷到這名少年的身體，你豈不是弄巧成拙，反而害了一條活生生的性命？”
陳躍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唉呀，我差點把這一點給忘記了。”
他尷尬的撓著頭，打著哈哈：“嗬嗬嗬嗬，一時順手沒把住門，沒關係沒關係，大錯還沒有釀成。”
他隻顧著撇清自己的錯誤，卻沒有注意到，衛易雅看向帶頭者的眼神裏麵，竟然隱隱包含著一份同情。
衛易雅自認見慣大風大浪，明辨是非，公私分明，但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同情惡人的那麼一天。
曆經數次的逼問，依然問不出個所以然，陳躍不免有些戚戚然。
他攤了攤手，回頭看看依舊困在結界裏的其他幽魂，問向衛易雅：“衛大娘，就像你剛才說的，他們現在雖說被幽魂占據了身體，但畢竟同時也是人類。咱也不方便直接下手殺掉，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山人自有妙計。”衛易雅慢慢走到帶頭者的身前，手撚法訣，口中誦咒；她的右手輕輕伸出，掌心向下，罩到帶頭者的頭頂。
五指微微一鬆一屈，一縷淡淡的黑色氣體，從帶頭者的頭頂滲出，凝聚環繞在她的掌心。
在黑體氣體溢出帶頭者體內的刹那，帶頭者臉色上的一股陰寒和詭異迅速的消退，恢複正常。
緊跟著極度恐懼的表情消失，腦袋向旁邊一歪，昏睡過去。
像是連續三天三夜沒睡覺的苦力勞動者，呼吸粗重而急促，神色漸漸變的安詳起來。
衛易雅一隻手控製著吸取的黑色氣體，另一隻手往腰間一撈，掏出一隻翠青色的竹筒。
她並起食中二指，向看似全封閉的竹筒一指，黑色氣體冥冥中受到某種牽引，往竹筒裏麵滲去。
明明竹筒沒有打開蓋子，但黑色氣體就那麼輕而易舉的穿越過去，此時隻剩下一半留在外麵。
看得出來，黑色氣體極力的抗拒掙紮，困獸猶鬥，奮力的想要掙脫出來。
衛易雅眉頭微微一皺，灌輸到指尖的法力略微加大。
嗖——
黑色氣體眨眼全部沒了進去，外麵沒有殘留一絲一毫。
在它進入之後，竹筒也隨之震動了兩下，但是隨即恢複正常。
在陳躍的耳邊，隱約響起一陣淒厲的慘叫，驚的他心神一震。
“衛大娘，你這是在做什麼？”陳躍掏了掏耳朵眼，上前問道。
衛易雅察看了下“帶頭者”的狀態，放心的舒了口氣，答道：“這些幽魂放是放不得的，我這是把他們強行從寄主體內抽離出來，收集起來。”
“收……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