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柔當即給光頭發了個視頻,他還真是正兒八經在忙著,見她非要發視頻過去還以為有什麼大事,結果田柔一看他那環境,說了句:“沒事,發錯了。”
就掛了。
光頭很是無語,卻不知道那頭自家的太太拿著枕頭當沙發把他輪了一遍又一遍。
然後晚上接著發視頻,那邊光頭不是在休息就是在應酬桌上,她經常這麼突如其來,倒把光頭弄緊張了,打電話給沈唯:“麻煩去看看你那柔姐姐,感覺她情緒有點不對呀,問她又不說。”
還是很關心她的。
沈唯本來對光頭是十分有氣的,她幫忙查那白月光的行蹤也是純站在田柔的立場,不想她也像自己一樣被騙。可這會都忍不住替他說了一句,“也許就是那麼碰巧,有什麼誤會呢?要不你還是問問吧,別瞎想了。”
問毛線啊,田柔覺得與其問,還不如自己親眼去去看。
男人的嘴巴會騙人,自己的眼睛卻是再不會騙自己的。
田柔隨便收拾了兩件衣服,直奔光頭出差的地方而去。因為沒提前打電話,會錯過簡直一點也不意外,好在光頭分公司的負責人參加過兩人的婚禮,認識她,所以田柔才勉強沒有吃上閉門羹。
負責人待她也很殷勤,還說要幫她打電話叫光頭回來。其實田柔到地方就清醒了,尤其聽那負責人說分公司這邊是真出了事,她更覺得這麼過來很冒失——她自己也有公司,大小也算是個小老板,換位想想,如果光頭這麼莫名其妙跑去查崗,她就算不翻臉也會不高興的。
當即就想走,可又覺得不甘心,隻好自己找補,說:“算了,既然他不在那我就先忙我自己的事去了,你也不用告訴他我來了,等我忙完我再聯係他。”
其實她忙個鬼啊,遊魂一樣躲在他們公司樓下的角落裏糾結,走?不走?走?不走?
她自己也不知道糾結了多久,然後就看到了光頭,他那顆剔得鋥光瓦亮的腦袋旁,還有另一個修飾得精致又美麗的臉蛋。
她一襲長裙,身姿搖曳地走在他身邊,哪怕田柔嫉妒得要死,也不得不承認那是個真正的美人兒。
不同於程夕美得低調內斂,白月光就像個自帶光源的發光體,能讓人不自覺地追隨著她打轉。田柔看著光頭不知道說了句什麼,那白月光一雙粉錘無所顧忌地錘到他身上,光頭握住她的手又說了句,才放開了她。
整個過程裏,兩人臉上都帶著笑,光頭臉上的笑是田柔所熟悉的,帶著點痞氣的,不羈的模樣,那是他最有魅力的時候,壞壞的樣子。
田柔突然覺得自己特別可悲,她跑來到底是幹什麼啊?就為了欣賞那兩個賤人打情罵俏?她突然覺得連衝出去罵他們一頓都很掉價——幹嘛要把自己弄得那麼可憐又可惡,又幹嘛讓所有人都來欣賞她被拋棄的悲慘。
她頭也沒回就走了,結果到了機場才知道最早的航班都要到明天早上才有,她就坐在機場裏等,看著飛機一輛輛飛走,看著夜色一點點籠罩。
八點多的時候光頭給她打電話:“你今天來我們分公司了?”
田柔很平靜,說:“是啊。”
光頭“臥槽”了一句,“那你現在在哪?怎麼電話也沒一個啊?要不是剛剛這邊的郭總提起,我都不知道。”語氣平常地問她,“人呢,在哪?我去接你。”
田柔說:“不用了,我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