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山縣最大的酒店龍騰賓館的包廂內。
王晨兩隻眼冒著怒火,死死地瞪著高小軍,高小軍此時倒也耍起了光棍兒,挺著胸膛沒有一點讓步的意思。
“好你個高小軍,給你臉,你他媽真不要臉!”王晨怒火中燒,兩手一用力,把餐桌掀翻,桌上的杯碟碗筷散落一地,殘羹冷炙四處飛濺。
“王少,你讓我做的,我都給你做了,哥們可是把臉給足你了,我就希望你能離開雙山縣辦那個小姑娘,就這麼個小小的要求,你就不能賞小弟個麵子?”
“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也配跟老子稱兄道弟!你現在給我滾,我就當你沒來過,滾!”自從被稱為“王少”開始,哪個人見了自己不是點頭哈腰,對自己的話是唯命是從。可沒想到今天遇到頂撞自己的人了,頂撞他的還是他連做夢都沒放在眼裏的高小軍。
“我滾可以,但是如果你在雙山縣內幹那事,我立刻就報警!”
“操?你?媽的!你給我滾!”王晨實在壓不住火氣,抄起把椅子朝高小軍的身上丟過去,高小軍見王晨對自己動手了,也不在包間裏多做停留,拉開房門跑了出去。
“媽的,就是個土鱉!”見到高小軍落荒而逃,王晨忍不住罵了句。雖然高小軍的父親是縣裏的一把手,可是高小軍卻是個扶不起的阿鬥,他總想成為個衙內,老是擺出個衙內的樣子,可是到了見真章的時候,那是要錢沒錢要勢沒勢,有一次高小軍違章開車把一個騎電瓶車的撞了,為了在同行的衙內麵前顯示實力,給交通隊大隊長打了個電話,大隊長過來處理。大隊長倒是來了,不止給他開了罰單,讓他當眾向人家賠禮道歉,並賠償人家的損失。在自己父親的地盤,被自己叫來的警察開罰單,這件事在東遼市的圈子裏當個笑話傳播和很久。
派出所副所長吳朋見高小軍出了包間的門,才張嘴勸道:“王少,你別生氣,你是什麼身份,何必和他一般見識。我們換個屋,重頭再喝。”
“喝個屁喝。這個土鱉,攪和地我一點心情都沒有!你手下那小子,不會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貨吧!”
“不會不會,少純正好是那一片的片警,和老奚家兩口子很熟,我都交代了,就說是縣裏來了外賓,需要個民樂演奏的,演出完就送回來,老百姓都信任警察,不會懷疑的。”
“你給你侄子打電話,人不用帶到酒店了,找個沒人的地方直接弄迷糊嘍,給我送到果山那,我在果山路邊等著!”
“嗯……好!我這就打電話!”吳朋遲疑了一下,把人家女孩子騙到酒店,這事好辦,即使女孩子事後鬧起來,自己的侄子也好解釋脫身,要是按照王少的話,那可就是綁架,沒出事倒好,如果出了事,王少人家有個市長的老爸人家自然不怕,可自己的侄子就交待了。
吳朋現在把腸子都快悔青了,高小軍讓他找個人給王晨幫忙,自己想都沒想就把侄子帶過來,尋思著侄子和王晨的年紀差不多,年輕人有共同語音,如果能讓王少賞識,侄子說不定能調進市局呢。王少提出要見奚羽月,他還幫侄子出主意,自己這主意出的,有可能把侄子送進去。
吳朋沒在包間裏給侄子打電話,而是出了包間,走廊的拐角躲開王晨,電話接通後壓低了聲音:“少純啊,你到哪裏?”他是拿定了主意,如果侄子還沒把奚羽月騙出來,就讓他趕緊回來,隨便找個借口糊弄王少,得罪王少大不了把警服脫了,總不能為了他高興把囚服穿上吧。
“叔啊,我正往酒店去的,再有個三五分鍾就到了!”吳朋的侄子吳少純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坐在後排的奚羽月,也壓低了聲音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