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赤裸裸地欺負人(1 / 3)

“師爺,已經過去半小時了。”蔡峰弓著身子小聲地提醒道,黃雀道人在沙發上打坐,他戴著墨鏡也不知道他是睜眼還是閉眼睛,小螞蟻倒是一直在旁邊玩著手上的螞蟻,一旦螞蟻從他的手上掉下來,他就用嘴接住,吃地津津有味,然後他的手上又出現一隻螞蟻,好像他隻活在他自己世界裏,外界的一切都和他無關。

黃雀道人沒有動,也沒有出聲,繼續打坐,小螞蟻沒有動,也沒有出聲,繼續玩他的螞蟻。

蔡峰值得站在旁邊,默默地等著。

又過了十多分鍾,黃雀道人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從沙發上站起來,小螞蟻也站起身,黃雀道人把左手搭在小螞蟻的肩頭,頭向前斜探著,把右耳朵往前送。小螞蟻往前走,他就跟著往前走。

蔡峰不由得一愣,這個姿勢他很熟悉,著不就是周星馳《功夫》裏那兩個瞎子殺手——天殘地缺走路的姿勢嗎?和黃雀道人,以及小螞蟻見過兩三次麵,上次他們把狐狸送來的時候,小螞蟻沒戴眼罩,黃雀道人也沒戴墨鏡啊。如今這幅打扮過來,又用這樣的姿勢走路,這是瞎了嗎?

“蔡峰,前麵帶路!”黃雀道人說道。

蔡峰應了一聲,忙跑到前麵帶路,開車拉著黃雀道人和小螞蟻的時候,仍不時地用後視鏡朝著兩人看,想從墨鏡的邊緣看到一些什麼。

車到羅勇年的家門口附近,蔡峰停好車殷勤地把黃雀道人扶下車,黃雀道人和小螞蟻保持此前的行走姿勢,在蔡峰的帶領下,走進了羅勇年家的院子。

院子裏燈火通明,羅勇年把家裏所有的燈都打開,隻是酒桌上的氣氛有些怪異,易仙翁和白靈槐可以湊成一對,一個喝酒一個吃菜,忙地不亦樂乎,魏猛舔□著嘴唇,看著滿桌的美食不隻不敢吃一口,反倒要苦口婆心地勸說白靈槐:“大姐啊,你少吃點吧,吃多了你要胖了,人都說了,一胖毀一生啊,你可是大美女啊,不能就這麼毀了。”

可是在美食麵前,白靈槐是毫無抵抗能力的,什麼身材啊,美貌啊,那是在沒有食物的時候才想的事情。

阿花阿柳拉著易水寒不知道去哪裏玩了,吳鵬看著抱著盛著酸梅湯的大盆的羅勇年,也在勸說著:“老羅啊,你別想不開啊,你抱著它也沒有用,俗話不是說了嘛,千金難買後悔藥,咱倆啊,就是沒真福分,誰也怪不了。另外我可告訴你,易道長說了,現在的酸梅湯可有毒,你可別冒傻氣,把有毒的酸梅湯喝了啊。”

黃雀道人扶著小螞蟻一直往院子裏走,不時地用精氣對周圍打探,試探了半天也沒感受到精氣的存在:“小螞蟻,院子裏有什麼人?”

“有個老道,兩個中年男人,一個黑人,一個小夥子一個小姑娘。黑人就是昨天就救人的那個黑人。”

“那兩個中年人是警察。那個黑人就是這些人零頭的。”蔡峰道。

“哦!”黃雀道人又用精氣試探了一番,可惜一人沒有感到精氣才存在。

“蔡峰,你說他們自稱是茅山正宗?”黃雀道人也納悶,既然敢自稱茅山正宗,怎麼會一點兒精氣都沒有呢?

“自稱茅山正宗的是個小瘦子,他現在不在。”

“哦。”黃雀道人這才把心放下,看來這些人裏隻有一個會法術的,他還不在,難怪自己感受不到精氣呢。”

看到有人進來了,酒桌上除了白靈槐意外,其他人都朝著黃雀道人這邊看,魏猛是背對著大門的,這時候他轉過了身,小螞蟻的一隻眼睛不由得眯起了:“昨天打咱們人的小子在。”

“他在?咋哪裏?咋哪裏?”黃雀道人體內精氣暴漲,就是昨天的那個小子,燒了自己用一隻眼睛和小螞蟻一隻眼睛養的人肉屠夫,而且他還不守信用,說好讓自己把眼珠拿回來,他可倒好,讓狗把黃雀都吃了,自己受不住法術,練成的鬼眼也脫落了,自己成了真正的瞎子。一聽那小子在,黃雀道人哪裏會不生氣,不激動。他和小螞蟻不遠千裏來到東北這麼個小縣城,就是為了找那小子報仇,所以先來東陵鄉,是為了把托付給蔡峰養的狐狸取了,做為自己的幫手,可沒想到啊,狐狸死了,被雷劫法術給劈死了。一問之下,又是自己的冤家對頭幹的。

一股駭人的氣息從黃雀道人的身上傳來,直奔酒桌而去,那就像是一支支飛箭,朝著魏猛他們射過來,可惜魏猛這些人渾然不知,依然看著進來的三個人。

“喏!”易仙翁喝了口酒,像是被酒嗆到了,說了這麼一個字。

從易仙翁的身邊穿過一陣氣息,好像水麵的漣漪,一圈圈朝著黃雀道人散去,那一支支飛箭遇到易仙翁的漣漪就像露水遇到了陽光,頃刻間就消失不見,那一圈圈地氣息漣漪一直擴散到黃雀道人的身邊,把黃雀道人的道服吹起,然後消失不見了。

“誰?誰在哪??”黃雀道人感到氣息的壓力,就在那氣息傳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穩住心神,可是那氣息還是像刀子一樣,在他的身體裏割過,讓他的體內的氣息亂成一團。

剛剛明明沒感到精氣的存在,怎麼突然間就有這麼大的爆發,沒感到有人念咒,也沒感到是什麼法器,就那麼一聲“喏”,這是什麼招式啊,這是哪門子的咒語啊。

“黃雀,你扯個脖子喊什麼?”

黃雀道人氣的握緊了拳頭,這是誰啊,自己是黃雀道人,這個人念成了黃qiao,這明顯不是方言的問題,而是他故意說錯的,就是對他的蔑視。

“你是誰?有膽報出名號,讓你道爺聽聽?”

“你瞎啊,看不出來我是誰啊。”易仙翁拿著個酒瓶子晃晃悠悠地從凳子上站起來,白靈槐踢了下魏猛,下巴朝著易仙翁揚了揚,魏猛忙跑過去扶住易仙翁,那殷勤的樣子好像生怕易仙翁摔倒,白靈槐抱著一隻雞腿,跟在魏猛的後麵,沒辦法,魏猛走,她還是要跟著走,好像除了所有人都能看見她以外,沒有其他的改變。

易仙翁笑著輕輕拍了拍魏猛的臉:“行,好小子,聽你媳婦的話來照顧師爺了,等明天師爺教你點本事兒,省的連個小黃雀都能欺負你。”

易仙翁的話依然尖酸刻薄,依然把雀(que)念成了雀(qiao),黃雀道人扶著小螞蟻的手不由得用力,另隻手在小螞蟻後背拍了一下,小螞蟻把手上的螞蟻送到嘴裏,提起胸膛一支眼看著易仙翁,看就看了一眼,挺起的胸膛有塌了下去。

黃雀道人感到了小螞蟻身體的變化,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易仙翁。”小螞蟻的聲音倒不小,不隻黃雀道人聽見了,連遠處的吳鵬他們都聽見了。

易仙翁打了個酒嗝,壓根就沒看小螞蟻,直接走到黃雀道人的旁邊,抬手就把黃雀道人的墨鏡摘了,黃雀道人的兩個眼睛就像兩個月亮上隕坑,看著有些嚇人。

“黃雀,你還真瞎了啊。啥時候的事情啊,是幹啥讓人把眼睛杵瞎了啊?我看這也就一兩天的事情啊,你這樣不好,很不好,太難看了,你要去醫院,按上兩個狗眼,雖然看不到人,但是人看你起碼不那麼害怕,到時候你找個盲人按摩的活,我一定去捧場,我告訴你啊,我這兩天肩膀老不舒服了,等你幹按摩,我一定讓你幫我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