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毫無征兆的被推開了,李天一忙閉上眼,身子正了正,像是入了定。
黃大力看見李天一須發皆白,臉色紅□潤,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乍一看李天一,黃大力也是一愣神,以為高文宇請了其他的修道之人,抽了抽鼻子,李天一的身上有很大的陽騷□味,但是他身上又有一股濃重的香火味,他便回頭看了易水寒,指了指李天一,在空中劃了個太極圖的樣式,易水寒明白黃大力的意思,他是想問自己這個人是不是修道之人,他搖了搖頭,這個人雖然穿地像個道士,但是他的身體裏沒有一點精氣,甚至連一點修行的痕跡都沒有。
黃大力笑嘻嘻地往李天一前麵的醫生辦公桌上一坐,扯了下李天一的胡子:“嗨。老道兒,別裝了,把眼睛睜開,睜開來。”
易水寒一皺眉“你怎麼這麼沒禮貌!”
黃大力絲毫不在意地道:“他要不是修道之人,那他就是個騙子,對待騙子要什麼禮貌!”
“他穿著道袍,你要對三清表示尊重!”易水寒從小□便受到正統的道家教育,對道家的傳統看地很重,雖然他知道李天一是個假道士,但是看在這身道服的情分上,他還是不忍看到李天一受辱。
而此時的李天一站起身,朝著黃大力和易水寒打稽首,道:“施主有禮了!”
“呦呦呦,這姿勢挺標準啊,看來為了出來騙人沒少花時間練習啊。你這樣我不是也要還個禮啊。老道,有禮了,有禮了!”黃大力朝李天一抱了抱拳,抱拳的時候居然右手在上左手在下。
“做人要厚道。”易水寒說道。
中國人抱拳施禮是有規矩的,因為冷兵器時代人們一般用右手拿武器,所以抱拳的時候用左手抱右手,便是自己沒有惡意,象征這和平,這稱作“吉拜”,相反則是不尊重對方的“凶拜”,“吉拜”是一般人見麵打招呼,尤其是練武之人見麵常用的手勢,而“凶拜”一般出現在葬禮上。
黃大力朝李天一來了個“凶拜”,這就是變相罵人,說李天一家死了人。
黃大力笑嘻嘻地朝易水寒吐了吐舌頭,對李天一道:“老道怎麼稱呼?”
李天一朝黃大力施禮道:“貧道,天祥觀,李天一!”
黃大力從桌上起來,坐到老道對麵,道:“你叫李天一不好,叫李天一容易有牢獄之災。前一段不就找起來一個嗎。而且你叫這個名字,對你行騙也不利,容易引起警察的注意。”
李天一不由得心裏一驚,他不知道對麵的黑大個是隨口一說還是知道他的底細,他輕輕咳嗽了兩聲,掩飾內心的慌張,道:“施主說笑了!”
“都是老中醫,你就不用給我來個偏方了。是高文宇請你來的吧。我也是高文宇請來的,我們可以合作。”
李天一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但是很快恢複了正常,行走江湖也多時了,雖然被人看破了底,但是這點定力還是有的:“這位兄弟,您說笑了,我隻是個普普通通的道人,被請來做場法事而已。”
“不錯不錯,被人揭了老底臉不紅心不跳,果然臉皮修煉地夠厚。我就實話實說,縣委書記的兒媳婦得了不是病,而是被人下了詛咒,你那兩下子你自己清楚,解決不了,恐怕縣委書記也不會給你什麼好果子吃。我呢,恰好能處理,但是我不想拋頭露麵,所以呢,我幫你把問題處理了,這樣你就安全了,你在把得到的錢給我,我們也算各取所需。”
李天一一時沒能完全理解黃大力的話,剛要追問,劉桂芹走了進來,他便沒有再問,站起身,打稽首道:“夫人!”
劉桂芹見有房間裏多了兩個人,一個清秀的少年,還有一個坐在李天一對麵,剛要出聲,黃大力把椅子轉了過來,麵對著她,還對著她笑了笑,一張大黑臉露出兩排大白牙,這真像宋小寶說的,天黑了,牙成精了。
劉桂芹臉色一寒,道:“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給我出去!”
黃大力又轉過了椅子,對李天一道:“你跟她說說,我是誰。”
李天一想說不認識,可是他又對黃大力有所希望,自己肯定是看不了病,萬一這個大老黑說的是真的,他能治好縣委書記兒媳的病,就算把錢都給他,起碼自己安全了,如果治不了,那也拉個墊背的。他硬著頭皮說道:“夫人,這兩位是我的師弟,我特意請他來協助我的!”
黃大力站起來,朝著劉桂芹一抱拳,依然是右手在前,道:“有禮了,他是這位道長的師弟,我就是個開出租的,這位易水寒易公子包了我的車,我是來看熱鬧的。!”
劉桂芹對黃大力的表現十分不滿,一個出租車司機,居然也配合自己說話,可是礙於道士的麵子,畢竟有求於老道,她也沒看得起什麼易水寒易公子,一個毛頭小子能有什麼本事,不過是給李天師打打下手充充門麵罷了。她對李天一道:“有勞天師,請跟我來!”
李天一說了聲“請”,跟著劉桂芹,黃大力見劉桂琴沒理自己和易水寒這個茬,嘿嘿笑了笑,朝易水寒聳了聳肩,也跟著出了主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