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黃大力走了,白靈槐把補天石和那張畫有釋家佛教手印的圖規規矩矩地放在苟雲寶的麵前,對著苟雲寶施了一個禮,說道:“感謝老人家的東西,更感謝地藏王菩薩和你們釋家佛教的錯愛,這個東西您還是收回去,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刺蝟,實在受不起這麼重的恩惠。”
“白老太太說的哪裏話,一切都是機緣,絕非我刻意所為,這兩樣東西對你和魏猛可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大戰在即,還請白老太太不要意氣用事。”苟雲寶說道。
“我雖然法力全失而幸得釋家佛教七寶輪,但是這決不是我背叛祖宗的理由,我雖然身份卑微,但是也是喝華夏的水長大的,道家是我的根,我和黃雀道人之間,隻能算是人民內部矛盾,頂不了佛道之爭的大帽子。”
“白老太太,你想多了。”苟雲寶笑著說道:“其實你知我知,是有人想借著你們和龍虎宗天師道的事情做些文章。這個人不用說你我都知道,就是九尾狐塗山,實不相瞞,我們釋家佛教和九尾狐塗山也有一些過節,把這兩樣東西給你們,助你們一臂之力,針對的不是道家,而是九尾狐塗山。”
白靈槐看著苟雲寶沒說話,和黃大力說的時候,是毫無私利幫助他們,黃大力走了,狐狸的尾巴終於可以往外露了,她不需要問,因為她聽出來,苟雲寶要把他們的目的說出來,自己隻是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而已。
“想當年南北朝社會動蕩,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上天有好生之德,要設立陰火神君的位置,鼓勵地府的人修好重生三善道。閻羅王推薦的他的女婿白起,而我的主人地藏王菩薩推薦了他的弟子非天。結果一千多年過去了,陰火神君的位置依然空缺著。”
白靈槐給苟雲寶倒了一杯茶,看苟雲寶的架勢,他這是要談古論今,給他倒些水,省的他說到口幹舌燥。
苟雲寶感激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繼續道:“當年白起有李夫人幫忙,需要天幹石,而九尾狐塗山到地藏王菩薩麵前毛遂自薦,可以幫助非天,我家主人便聽信了他的話,從燃燈古佛出請了黃金寶塔作為感謝之物。可沒想到九尾狐塗山拿了我們的好處,並沒有幫助非天,反倒拿著寶塔為非作歹,偷了天庭的地支星宿圖放在塔中。”
“聽你的意思,九尾狐塗山手裏的鎮妖塔是你們釋家佛教的?”白靈槐忍不住問道。
“是的。正是我釋家佛教之物。”苟雲寶答道。
塔是古印度的建築,在釋家佛教傳入中國之前是沒有的,古印度的塔,其實可以理解為中國的墓碑和墳頭,起初塔是用來供奉佛陀的骨灰和舍利子的,後來這個習慣便延續下來,釋家佛教的大德高僧,死後他們的骨灰也被弟子用塔來供奉,這樣既顯得莊重,又方便信徒朝拜。
隨著佛教的進入,塔也跟著進入了中國,中國的第一個座塔,據說是白馬寺的塔,因為白馬寺是中國第一寺院。因為塔的出現,中國的建築中多了一個,那就是閣。閣是中國人對塔的一種改良或者說是變化。
塔和閣有什麼區別呢?從外形上來看,塔和閣完全一樣,差的是內在,塔是實心的,而閣是空心的,塔建成以後,會在外麵進行雕刻和繪畫,而閣建成後,人可以通過樓梯進入內部,在四麵開的窗口遠望。換句話說,塔是給死人用的,而閣是給活人用的。《西遊記》中,唐僧深夜掃塔,那是個明顯的錯誤。
“你們釋家佛教人才濟濟,相比拿個九尾狐塗山也不是什麼難事吧。”白靈槐道。
“他畢竟是西王母的手下,釋家佛教不方麵出手。想我們釋家佛教,自十二世紀遷入你們旱地,苟延殘喘隻求保留一線生機,佛陀原本希望佛光普照,可是你們玉帝先下手為強,扶植個阿彌陀佛出來,以欺騙的手段換取佛陀弟子的信任,打著釋家佛教的旗號,享受著人間的煙火,我們也隻能默默忍受著。”苟雲寶說到此,連連歎息,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對於苟雲寶說的事,白靈槐多少知道一些。
當年漢明帝夢遇金光仙人,大臣說他可能是受到了天竺的佛陀感召,漢明帝便派遣人去古印度,三年後,不止帶回來兩位印度僧人回到洛陽,還帶回一批經書和佛像,著名的《四十二章經》便在其中。
隨著朝代更迭,尤其是梁武帝篤信佛教以及武則天等對佛教倍加推崇,讓佛教在中國得到了巨大的發展,甚至又超過道教的趨勢。作為中國道家的第一神玉皇大帝,自然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於是他便導演了一出“三武滅佛”,即北魏太武帝滅佛、北周武帝滅佛、唐武宗滅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