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琰的武功是三人中最弱的,玦一心一意護著主子,但背上負了一個人,難免束手束腳,他將黎雨馨往身旁的一顆大樹上一拋,要她呆在樹上別動。三人背靠著大樹與幫眾打鬥,既可防止腹背受敵,同時也可防止他們將黎雨馨劫了做人質。

三人揮開了手中的兵刃,攻過來的幫眾紛紛倒在劍下,都成了死屍,一時無人敢靠近。

遠處觀戰的齊堂主見己方落了下風,立即帶了八個人衝殺過來,幫眾也不敢再退縮,又圍攻了上來。

齊堂主的武功很高,玦隻能應付他一人;帶過來的八人也決非庸手,雖然比不上他們三人,但對方人數眾多,時間一長,三人的體力會消耗殆盡,到那時就會非常危險。

南宮羽邊戰邊凝神思索:“暗衛玦的戰鬥力極強,善於隱藏,他保護龍琰離開應該不難,但帶黎黎走就很難,以自己的輕功要帶黎黎離開倒不成問題,但四人就算離開了也會被追殺。這裏離元希城有四十餘裏,隻怕沒到城門,就力竭了。為今之計,隻能分開走。”於是用傳音入密對龍琰和玦說:“分開走,你們速去知會韓夜和禁衛。我先拖著他們,再帶黎黎到山中躲一躲。”說完甩出幾枚彈藥,一時間濃煙四起,伸手不見五指。

龍琰和玦立即一躍而起,從對方的人群的頭頂躍過,往正門闖去,暗衛玦的特長是隱身,帶著龍琰三拐兩轉,就不見了身影。

南宮羽也同時拔地而起,飄至黎雨馨身旁,伸手將她攬入懷中,用腰帶將兩人綁在一起,方便帶黎黎走。這時煙霧已漸漸散去,幫眾中有人發現了他們的行蹤。

南宮羽足尖輕點樹枝,竄到另一顆樹上,帶著黎黎往正門相反的東方跑去。樹上沒有瑩石,他們又都穿著深色的衣服,黑魆魆的看不清有幾人,齊堂主以為都躲在樹上,立即率眾追趕。

南宮羽一路疾馳,寒風呼呼地從耳旁穿過,黎雨馨隻覺得象在騰雲駕霧一般,忽上忽下的失重感讓她頭暈目炫,隻得縮頭縮腦地緊抱著南宮羽,窩在他懷裏,怕流箭擊中自己。

過了一陣後,南宮羽估計龍琰他們應該已經到了正門,不必再引誘敵人,立即加速,一步躍出十丈。他勝在輕功卓絕,即使帶著一個人也比旁人高出許多,幾個縱身之後,就將一幫追蹤的人遠遠拋在身後。

在樹上飛竄了兩柱香的時間後,身後的吵嚷聲已不可聞。南宮羽帶著黎黎落在一顆粗壯的樹枝上休息。

黎雨馨剛想說話,南宮羽就將食指壓在她唇上,輕聲道:“遠處有人。”

黎雨馨抬頭見南宮羽目光直視遠方,神色凝重,微蹙眉頭,也隨即轉頭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二十米之外,已不再是茂密的樹林,林木稀疏,樹木間透著古怪的青白色。

黎雨馨壓低聲音對南宮羽耳語:“羽,那邊是什麼?看上去一大片白花花的,有點象沙灘。”

南宮羽若有所思道:“隻怕是鹽!這鳳棲山蔍離海邊倒近,但這裏是山腹,不知是怎麼從海中將海水引來的。”

黎雨馨道:“也不一定要把海水引過來呀。不是還有鹽湖嗎?”

南宮羽詫異地看她一眼,“我隻知道多璘國有鹽湖,我們天禧國並沒有鹽湖。”

“這裏離海近,生成鹽井鹽湖也很正常吧。”

“會這樣嗎?黎黎,你在這樹上呆著,別出聲,那邊有人看守。我到那裏查探一下。”

“喂。”黎雨馨忙拉住他的衣服,“你一身黑,很容易被發覺的。”

南宮羽微微一笑,手一抖,也不知從哪裏變出一件純白色的披風,往身上一披,將帽子係上,就變成一身純白了。

南宮羽輕輕一躍,落在了離鹽灘最近的樹木上,鼓動內力仔細地傾聽,左前方和右側各有一個哨卡,裏麵各有五個人的呼吸聲,時輕時重,已在臨睡的邊緣又強撐著,內力尚可,不足為懼。

南宮羽微微一笑,耐心等著他們入睡。放眼望去,這裏是群山中的一片山穀,大約有二十餘畝的麵積,中間沒有任何樹木,視野十分開闊,月光照下來,灑在黑夜中的鹽灘上,襯得鹽灘晃出一片慘淡的青白色。說鹽灘也似乎不準確,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隱約看得出這片地被分為八個圓形,每一個圓形都有加高的圍欄圍著,跟曬鹽的鹽池很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