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深夜她才迷迷糊糊睡著,手機就放在枕邊,滴滴地響。
她睜開眼睛往手機上看了一眼,竟然是傅驪山發來的,簡短地兩個字:“餐廳。”
好容易才睡著,腦子有點懵,她又看了看,才反應過來傅驪山讓她去餐廳。
深更半夜去餐廳做什麼?她本想不理他,但是已經醒了,想了想換了衣服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酒店非常安靜,因為沒有其他的客人,隻有他們四個人和各自帶來的保鏢和助理,剩下的服務人員和保安。
餐廳燃著柔和的淡藍色的燈光,這種顏色有一種讓人安寧的感覺。
樸蘭初走進餐廳裏,看到傅驪山正坐在靠窗的桌邊等著她。
他應該是一直都沒有睡,還穿著晚上穿的白色T恤,眼底有淡淡的倦意。
樸蘭初站在他麵前:“找我來什麼事?”她語氣硬邦邦的,仿佛傅驪山欠了她很多錢。
“坐下。”傅驪山站起來給她拉開椅子。
樸蘭初坐下來,窩在舒適的餐椅裏:“什麼事?”
傅驪山的目光投向窗外,樸蘭初也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隻見落地窗外的沙灘上開過來一輛沙灘摩托,手裏拿著什麼東西從外麵匆匆忙忙地跑進來。
一個人跑到他們桌邊,把手裏的東西放在桌上:“傅先生,外賣到。”
傅驪山點點頭:“有勞,劉國辰會付給你們辛苦費。”
“不敢,傅先生。”那人放下東西就走出了餐廳。
樸蘭初看著桌上碩大的飯盒,那是一個保溫飯盒,傅驪山將飯盒的蓋子掀開,裏麵有好幾個格子,最大的格子裏是閃著油光的牛肉炒河粉,其他的幾個格子裏有黃色的咖喱魚蛋,蘿卜大腸,牛腩,都是香港比較有名的美食。
還有好幾種飲料,鴛鴦,絲襪奶茶,檸檬茶。
可能不知道樸蘭初要喝什麼,幹脆把幾樣最有名的都買來了。
“快吃,河粉還是熱的。”傅驪山夾了一些河粉放在樸蘭初麵前的盤子裏,河粉根根分明,沒有黏在一起,還冒著熱氣,看上去非常有食欲。
樸蘭初嚐了一口,河粉勁道,牛肉彈牙,辣味也剛剛好。
她抬起眼來看傅驪山,他正在目不轉睛看著她吃。
“這些,你別告訴我是從香港買來的。”
“你不是隻吃香港本土的麼?”傅驪山輕描淡寫,仿佛這些是從樓下買來的這麼簡單。
真的是從香港買來的?這可是海島上,怎麼運過來?
傅驪山看出她的疑惑,指了指遠處亮燈的地方:“那是直升機,馬上就會飛回去。”
樸蘭初耍小性子要吃牛肉河粉,傅驪山就讓人從香港外賣來。
晚上他不動聲色,樸蘭初以為他壓根沒注意到她吃沒吃晚飯,沒想到他竟然讓人從香港送過來。
她低頭去吃,這一次很給麵子,一大盒基本上快吃完了,傅驪山按住她的手:“別吃太多,你餓了太久,胃不能裝得太滿。”
她抬起頭來,眸子閃動著異樣的光:“為什麼?”
“胃空了太久,猛然吃得太多會引起胃部痙攣。”傅驪山解釋。
“我不是問你我的胃吃多了會產生怎樣的後果,我是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明知道我不是蕭木葉,為什麼這樣對我?僅僅是因為我知道一些蕭木葉的事情,還是你真的愛上了我?”
麵對著樸蘭初的質問,傅驪山比她淡定多了。
他推過去奶茶:“還溫熱的,你先喝了。”
她看也不看,卻緊盯著傅驪山,每次在他的瞳孔裏看到自己,都覺得分外美麗。
有人說,如果你在某個人的眼睛裏發現自己特別美麗,那那個人一定是很愛你的。
“你是還在意淫,把我當做她,那我就告訴你,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替代品,還是你想從我這裏知道她所有的一切?你為什麼不動動腦子,我是新加坡人,她是海市人,我們怎麼會認識?不過是我處心積慮地去查所以我了解的很多,就這樣。“樸蘭初站起來往外走,夜裏的海灘邊風很大,傅驪山追出去,用一塊披肩包住她。
她突然就崩潰了,傅驪山對她的好,滲進骨子裏的好,事無巨細的好,讓她沒辦法再過多糾結。
她停下來轉過身,突然踮起腳尖,捧住傅驪山的臉就狠狠吻了下去。
她的齒間還帶著牛肉河粉的甘香,沾著辣味的舌頭就抵進傅驪山的口腔裏,和他的舌頭一碰撞的瞬間,似乎倆個人都瘋狂了。
他們緊緊擁抱在一起,站在高大的椰子樹底下瘋狂地吻著對方。
椰子樹的樹幹上掛著一塊牌子:“椰子成熟季節,請不要待在樹下,以防被砸傷。”
可是對他們而言,砸傷算什麼,他們已經顧及不了那麼多,互相猜忌,互相探索,互相折磨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難得的坦誠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