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物間,真的是雜物間,狹小,擁擠,白毛巾一條一條整整齊齊地疊放在一起,一直摞的很高,讓人很有壓迫感。
傅驪山等了她很久,她也沒有過來。
不過,至少知道她在哪裏,就算心安了。
好像著了她的魔,中了她的蠱,見不到她,不知道她在哪裏,心裏就覺得恐慌,仿佛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突然一夜之間起了場大火,燒的一一片荒蕪。
突然,門被輕輕敲響,傅驪山立刻拉開門:“啾啾。”定睛一看,門口站的卻是劉國辰:“什麼事?”
“二少。”劉國辰吞吞吐吐的,低眉順眼地不敢看他。
“什麼事,說!”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沒有好事,傅驪山用手按住太陽穴微閉著眼睛。
“二少,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您看吧!”他把手機遞到傅驪山的眼前,他睜開眼一看,手機上是一條新聞,標題沒有看清卻在手機上看到了蕭木葉的照片,還是她以前的樣子。
他看下去,手機上寫著:商業大鱷傅驪山被燒死的新婚妻子原來正是殺兄凶手,時隔五年終於真相大白。
下麵還有視頻,傅驪山沒有點開,而是啞著聲音問劉國辰:“怎麼回事?”
“二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劉國辰結結巴巴地回答道:“突然媒體就放出這條消息,原來一點都沒有風聲,這家網站和我們公司沒有過合作,按說一家小網站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放出這樣的消息我們都不知道,可是。”
傅驪山煩躁地揮了一下手:“不要再說了,把這件事情壓下去!不要讓謠言滿天飛!”
“是!”劉國辰也沒細細看過視頻,這種謠言早就有人傳了,傳了五年但沒有像今天這樣公然在媒體上爆出來。
“還有這家網站,查出指使人是誰,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這家網站!”
“是,二少,您別上火,假的就是假的,肯定是炒作想拉高他們網站的名氣,誰不想借咱們傅家的東風。”
劉國辰還沒說完,門突然被推開了,蕭木葉站在門口。
她冷冷環視他們,當然也看到了劉國辰手裏的手機,他本能地想藏起來,但是蕭木葉早就看到了。
“不需要隱藏什麼,這件事情是真的,我騙了你五年,你大哥是我害死的。”
蕭木葉說的輕鬆,劉國辰卻大驚,急忙溜了出去關上了雜物間的門。
傅驪山深沉地看她:“啾啾,不要這樣敗壞自己的名聲。”
“如果你去看看視頻,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蕭木葉說。
“你就是這樣救謝橋的?你這樣毀滅自己怎麼能救他?不就是謝家歡麼,謝橋的侄子,我可以幫你,完全不用推開我。”傅驪山的手掌著她瘦弱的肩頭急切地喊:“像他那樣的人,不需要費什麼勁,你不過是想保住謝橋的公司而已,有很多種方法,何必用這種最傷自己的?”
“傅先生!”蕭木葉用力抖開他的手掌:“我說的實情!你可以去查!視頻是真的,而我的記憶也完全找回來了!你的大哥是我害死的,我沒有必要說假話。”蕭木葉靠在牆壁上,覺得牆在晃,腳下的地也在晃動。
那天晚上,在別人的嘴裏有很多版本,甚至在她的記憶裏也有很多版本。
但是事實上,她的記憶確實慢慢地找回來了。
“那天下午四點鍾,許婉麗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傅氏家族酒店試伴娘服。”她眼睛沒有看他,而是看著地麵緩緩講述:“我們在樓下大堂見麵,許婉麗上樓去看婚紗,我在大廳等她,這時候服務員送來一杯飲料,我正好渴了就全部喝完。”
傅驪山聽得很認真,其實這部分,蕭木葉早就說過。
冷不丁地她抬起頭來直視他的眼睛:“你覺得你聽過,我也說過了是不是?那時候的版本是杯子裏被下了藥是不是?實際上並不是,杯子裏的飲料應該沒有被下藥,而是我的藥瓶。”
“什麼藥瓶?”傅驪山沒有聽過這一段。
“我那段時間胃不舒服,醫生給我配了兩種藥,一個紅色藥瓶,一個藍色藥瓶,可以放在一起融化服用。我一直以為是飲料裏下了藥,其實並不是,我想來想去終於想通了,那天我去洗手間,因為許婉麗在,所以我的包是放在椅子裏沒有帶去的,所以杜閔換了我的藥。我從洗手間出來,吃了一顆紅色藥丸之後,進了電梯就覺得頭暈腦脹,然後被你大哥的人抬進了房間裏。”
傅驪山的呼吸,變得非常粗重,在安靜的狹小的空間裏來回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