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沒死,聽上去中氣還挺足,羅珊的擔心終於消除了,她鬆了口氣:“怎麼突然出院了?”
“醫院吵得很,在這裏多好,很安靜。”他睜開眼睛卻不放開羅珊的手:“你終於來了,我打電話給你,你卻不接。”
“於是你讓你的律師拿著價值幾個億的贈予協議來找我?”羅珊抽出自己的手,嶽恩陽還是像以前那麼瘋狂,就算換了個腎躺在床上下不了床,他還是沒變。
“協議和遺囑,在我手術前就準備好了。”
“我不會收的,嶽先生太大手筆了,一出手就是幾個億,我要不起,協議我是不會簽的。”
“你可以不簽,等到我死了,遺囑自動生效,那塊地還是你的,我們要不要現在提前慶祝一下?”他雖然躺著不能下床,可是看上去精神不錯:“還沒吃飯吧,新阿姨的飯做的不錯,我們可以一起吃個病號餐。”
“不必了,我隻是來跟你說一下,如果你執意要那麼做,就算土地給我了我也會捐出去,你想好了,隨時都可以改。”羅珊隻是來看他好不好,現在看到他能說能笑,說明他的身體恢複的不錯。
她轉身就往門口走,嶽恩陽在她身後說:“你還是這個脾氣,羅珊,你太倔了。”
“嶽先生,你還有大把的錢,想找什麼樣的女人都可以,我是一個有夫之婦,何必把錢花在我身上?”
“你知道的,羅珊,你知道除了你別人都不行的!”
羅珊不想再聽下去,她拉開門向門外走去,身後傳來動靜,大概嶽恩陽要下床,他刀口還沒完全長好,牽扯到了傷口疼的直吸氣。
羅珊轉過身來,他已經掀開被子要下床,她無可奈何地衝他喊:“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要你回到我身邊!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所以我要你回到我身邊!”嶽恩陽大聲告訴她,他疼的嘴唇都白了,用手捂著腹部,羅珊好怕他的刀口會掙開。
“你上床去!”
“你不留下來我就不上床!”
他還像個孩子,在羅珊的麵前總是有孩子氣的一麵。
不過,他們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就算嶽恩陽再怎麼留她,她也知道自己不能留在他身邊。
她淡淡開口:“隨你吧!”於是,她走出了房間,快速地下了樓。
陶助理正在將阿姨煮好的飯菜一樣一樣放在托盤裏,見到羅珊下樓,急忙迎上來:“羅小姐要走啊?要不然您陪著嶽先生吃一頓飯?他今天剛剛能開始正常的飲食,您陪他吃一點?”
羅珊知道,陪他吃一頓飯沒什麼,但是她卻不能這麼做。
她搖搖頭:“不用了,我老公在家裏等我吃飯。”
陶助理往她的身後看了一眼,驚呼起來:“嶽先生,您怎麼起床了?”
身後傳來嶽恩陽的腳步聲,很沉重,看來他走的很艱難。
“竟然羅小姐要走,我送送她。”
“不用了。”羅珊沒有回頭:“你好好養病。”
“要不要好好養,我自己更清楚。”嶽恩陽走下來,一隻手握著羅珊的手腕:“我送你出去。”
他不由分說地攥著羅珊的手腕往大門口走,別墅有一個小花園,花圃裏種著各色的花,羅珊受蕭木葉的影響,有空的時候也喜歡弄弄花草。
看來這個花園被照料的很好,花圃裏一點雜草都沒有。
羅珊想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嶽恩陽握得很緊:“就送到這裏吧,我自己走。”
“你沒有開車。”
“難道你還親自開車送我回去?”羅珊看了他一眼,他穿著寬鬆的白色絲質睡衣,風一吹來衣擺在風中飄蕩。
要知道嶽恩陽以前身材非常健碩,他喜歡健身,還經常拖著羅珊和他一起健身。
“我不能開車,但是可以讓陶助理開車一起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打車就行了。”
“羅珊,你是不是欠我的?”他不由分說地緊緊攥著她的手不放開。
“嶽先生。”她咬咬唇,既然嶽恩陽要舊話重提,她也沒辦法:“是,我欠你的,當年我不告而別,是我對不起你,現在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麼?”他抄襲偶像劇裏的台詞,狡黠地跟她笑,嶽恩陽的眼睛很亮,尤其在黑夜裏,亮的似星。
羅珊沒有閑工夫和他演偶像劇,她隻知道她已經結婚了,她和嶽恩陽是陳年舊事了,就算碰到,就算她還關心他,但是已經過去了。
“嶽先生,請你放手,我老公還在家裏等我一起吃飯。”
“那不是你的家,那是傅驪山的,你和那個胖子寄住在傅家,不覺得是寄人籬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