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宴結束不久,一個小奴才就跑到北淩初麵前傳話“齊將軍安好,貴人安好,貴人,太子傳您呢。”
這個小奴才很是謙卑,樣子像是個懂規矩的。
是那個喂豬的裕隆。
“知道了。”北淩初應了聲。
齊比鷹很是擔憂地看著北淩初,她便對齊比鷹點了點頭要他放心,“我去去就回。”便跟著德隆走了。
“宮裏有養豬嗎?”北淩初嫌到太子府的路上悶,便隨口問了裕隆一句。
“沒有養豬,貴人為何要這麼問?”裕隆回答。
“那麼太子殿下的殘餘剩飯你是拿出宮去喂了?”
“是的,這時候大約已經送到丞相府了,太子說,天熱,這時候吃味道正好。”裕隆慢條斯理的微笑道。
這時候剩飯都成餿飯了,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就有什麼樣的仆,都是那麼讓人渾身惡寒。
北淩初看得出,薑丞相並不是急躁之人,就算見到了那桶餿飯,也是不會與太子一般見識,隻是太子的行為也實在是小家子氣。
“太子有心了。”惡毒的心,北淩初暗想。
安靜,是北淩初對太子府的第一印象,或者說死寂會更貼切一些。
太子府裏的奴才都是低著頭的,沒見著有幾個人可以仰起臉來,除了在前頭領路的裕隆,他看起來雖年齡不大,卻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說話做事一絲不苟,難怪能是太子心腹。
太子府的書房也隻有像裕隆這樣的身份才有資格入內打理,雖說終究是個奴才,卻是個人人稱羨的奴才,身為太子心腹,足可在府中呼風喚雨了。
“殿下,貴人到了。”裕隆在書房門外通傳,蟒雷似乎沒有聽見,因他並未將手中的書卷放下,也沒有任何反應。
裕隆隻通報了一聲,就站到門外側旁候著吩咐,北淩初傻愣在原地,難道要她等到蟒雷看完書為止?
北淩初進了書房卻沒有行禮,她可不想屈身半天等著太子叫起身,吃虧的很。
為了引起蟒雷的注意,她刻意清了清喉嚨。
蟒雷果然抬頭了,不過他十分不悅,眉頭緊皺的樣子依舊好看。
見北淩初沒有行禮的打算,蟒雷也未動怒,隻是不客氣的道:“妳還真是大膽,見了太子也不行禮。”
北淩初哼的一聲,“我早已受太子製約,太子想要我行禮,就是我想不行禮都不行啊。”
反正蟒雷可以隨意控製她,她還有那個必要累著自個兒嗎?
蟒雷好笑,覺著北淩初不僅有趣,耍賴的本事倒也不差。
“妳實在是很有趣,我是越來越喜歡妳了。”蟒雷輕笑道。
“太子的喜歡是莫大的天家恩惠,隻是民女向來不喜殘餘剩飯。”
蟒雷又笑了,居然將天家恩德比喻成殘餘剩飯,不過宴席上,那是丞相先將殘餘剩飯比作天家恩德的,她倒是會曲解意思,他道:“那倒是讓丞相獨承恩惠了。”
“足見太子對丞相當真寵愛。”難以想像丞相夫人見到那一桶餿掉的寵愛會氣成什麼樣子,更何況蟒雷在宴席上說得是要拿去喂豬的,北淩初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