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們沒有說完。”錢火榮冷靜的說著。
“真說完了。”愣子兄弟當中的一個,個子較高,臉上有一種與他的外號很相趁的神色:“我們兩個跑,小成被他攔住了,後來小成又被放回來了,我們這就回來了。火哥,有哪裏不對?”
“你們兩個雖然不是親兄弟,不過脾氣相投,燒香拜了把子,那就跟親兄弟一樣。小成被人攔下了,你就自己跑了?扔下兄弟跑掉算怎麼回事兒!?”火哥的聲音猛得嚴厲了起來。
“我……我不跑也沒用啊。火哥你是不知道,那家夥太厲害了,手快腳快,我都覺得少跑一步就沒法兒回來見到火哥您了。我知道火哥您是什麼意思,扔下兄弟跑了,這事兒我做得不對,可是我也沒辦法兒啊,我想反正我們也對付不了他,不如我回來叫上兄弟們帶上家夥,好好的收拾這驢日的,小成在他手下受了什麼罪,我都讓他雙倍還回來!”
“你說。”錢火榮淡淡的向另一個一點頭。
另一個正是被王強踩在地上的那家夥,他受了傷,鼻梁骨被王強一拳砸碎了,要不然身經百戰的他也不至於一下就暈倒在地上。此時他鼻子上纏了繃帶,樣子有些滑稽,但臉上的悍氣卻是不減半分。
“我不說!”這位在王強腳下受了氣,這時候脾氣也上來了,眼神冷冷的向身旁的兄弟瞟了一眼,重重的哼了一聲。
“小成你還生我的氣啊?”身旁的愣子哥有些不明白:“這事兒攤誰身上都一樣,我那不是沒辦法兒吧,但凡有點兒可能性,我都不能扔下你不管。”
“我瞎了眼才跟你結拜!我瞎了眼才給你擋刀!”愣子弟小成有些氣急敗壞了,這時把以前的事兒也都翻了出來。兩個人能成結拜兄弟,誰為誰擋過刀當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這時候愣子弟覺得自己認錯了人。在他的理念當中,不管能不能,都要去做,這才是真兄弟,所以愣子哥扔下他跑得比誰都快,這讓他心裏非常不舒服。
“我都準備回來拿了槍給你報仇的!”愣子哥也不高興了,這事兒自己做得不太對,但自己已經在盡力彌補了,你還想怎麼樣?
兩個人都有點兒愣,吵起來誰也不服誰。
錢火榮輕輕一笑:“你們兩個在這裏理論理論,誰不服氣就動手,兩個人都氣兒順了再出這個屋。”說完他也不管兩人的臉色,轉身出門,把門一關,愛咋咋滴了。
錢火榮一出屋,這兩個人又吵了起來,一個指責對方沒有兄弟情義,一個指責對方不顧大局,屋外也站著兩個混混,穿著的是保安製服,對於屋裏的情形不聞不問。火哥做出了安排,那就不關他們的事兒,他們隻要看門就行了。
錢火榮出門,下樓,早有人備好了車子,錢火榮上車吩咐一聲,車子向著市中駛去。
與桑成海這些老大對話,打個電話就行了,但是跟周叔對話,必須得親至,這是對於周叔的尊敬。周叔不喜歡拿著電話跟人溝通,做為他老人家的弟子,必須得尊重他老人家這個習慣。
愣子兄弟二人在王強手下走了不過兩招兒,火哥終於明白王強的身手之可怕了,這兩個人可是真刀真槍殺出來的身手。如果說一個人不過兩招兒就讓他們失去戰鬥力,甚至失去空手對敵的鬥誌,以至於有著多年兄弟情義的兩個人能出現一個人扔下另一個人逃跑的情況……這種可怕已經讓錢火榮都有些害怕了。
他自己雖然也是殺出來的身手,雖然還受過一定的武術訓練,但是就算是他年輕時的巔峰時期,他也不敢說自己有著這樣的身手,更別說現在他已經不再年輕了。如果說他年輕的時候,他有把握一個人對愣子兄弟兩個人而不落下風,甚至能勝過這兄弟兩人,但要讓他們害怕卻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要動槍嗎?動槍就是大事兒了,一旦風聲被透出去,動槍的就是大案。
要知道平時行事,一般普通人根本就不值得他們動槍,手下人手多多,也有高手,就算是打打殺殺,大家拿個棒球棒,最多拿個西瓜刀,這樣就能解決絕大部分事情了。真要是需要動槍了,必須得保證風聲不會被透出去才行,因為動刀的可以解釋成打架鬥毆,出了人命也可以說成是誤傷,但動槍就完全不一樣了,三歲小孩兒都知道,動槍就會死人的。
如果是一般人,動了槍也沒有多大關係,動手之後一把火燒幹淨,誰知道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是對上王強就不太一樣,因為據說王強能躲過子彈。當然,這事兒之前聽說的時候,誰都會不以為然,躲子彈?你當是拍電影呢?最多是某個人槍法臭沒打著而已。但是現在有著愣子兄弟兩個人的遭遇,錢火榮也不由得有些擔心了……不會是真的吧?難道這世界上真能有會躲槍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