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墨說著指了指花圃,藍君雀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花圃中的花已經凋零,但是那些花枝仍然株型豐滿,想必定是名貴的花種。
“跟你接觸越多,我發現你知道的事情越多。”
藍君雀讚許的望著石墨,笑著說道。聽到藍君雀的讚賞,石墨似乎更是興起,繼續說道。
“年老一點的人喜歡養殖這種花,難道是秦問的父母布置的這個別院?”
“不過我們怎麼沒有見到他的父母呢?”
藍君雀接口說道,石墨凝望著她的深眸,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說道。
“秦問的父親年輕的時候也是一位出色的將領,肯定有單獨的府邸,自然不會跟秦問住在一起了。”
“想不到你知道這麼多我的事情呢。”
淡雅的聲音從院外傳來,隻見秦問已經是回府了,身上金盔金甲,映著陽光熠熠生輝,麵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藍君雀審視的望著秦問,心裏不禁輕歎,他不管是穿盔甲還是便裝都這麼淡雅兩相宜。隻見秦問慢步走過來又說道。
“這些的確是我父親在這裏種下的。”
“看吧,我沒有說錯吧。”
石墨得意的望著藍君雀邀功一般的笑著說道。
秦問斂住笑容,凝望著藍君雀,轉而目光落到了藍君雀的腰間,她的腰間正帶著七殺神兵,秦問淡然說道。
“你們認識楚心麼?”
藍君雀聞言微微一怔,轉眸盯著秦問,不明白他問這句話的意思,於是說道。
“認識,怎麼了?”
秦問抬眼望了望遠處,意味深長的說道。
“他現在是王城知府了。”
藍君雀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是壽陽太守麼?怎麼又成了王城知府了?不過心中卻樂道,這小子爬的挺快的,在官場上可是如魚得水啊。於是說道。
“王城知府?他在官場似乎是平步青雲啊。”
秦問聽到藍君雀的話,眸中多出一份惆悵,說道。
“問題就在於這裏,怎麼可以這麼快便坐到王城知府呢。”
藍君雀瞟了秦問一眼,心道。他不會是嫉妒人家吧,還說的這麼惆悵,不過細細想想,王城知府這種掌管太子所在重地的官職不是都應該是皇上的親信麼?秦問又望了一眼藍君雀腰間的七殺,問道。
“藍公子這把七殺是楚心所送麼?”
“正是。”
“七殺,是三皇子燕雄從石南國獲得的戰利品,怎麼會在楚心的身上呢?”
藍君雀聞言一怔,三皇子,這個敏感的字眼,修羅死士,天淪,刺殺,處斬,全部都跟他有關,她還記得在左將軍府的時候見過的那個男人,顧盼之間如狼似鷹,身上王者之氣渾然天成。不禁想到,難道楚心也是三皇子的人?不過他為什麼幫自己剿滅鐵血盟呢?還有既然是天下神兵,他為何舍得將七殺相贈?藍君雀不禁有些迷糊。
“這些都隻是猜疑而已,請藍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秦問淡笑著說道,麵上一片溫和,深眸似海,仿佛一不小心便會陷下去一般。這時石墨走上來對著秦問說道。
“秦將軍,能不能把你的秦家槍法教給我?恩,這算是我的第一個要求吧。”
秦問轉眸望著石墨清亮的眸子,閃爍著對強者的渴望,不禁心中微動,朗聲應道。
“可以。”
“等等,我去取琴。”
藍君雀聽到他們兩人的說話,不知為何,心中抑製不住,特別的想彈琴,說完便快步走出了秦府,去取回那把紅木古琴。
回到府中的時候院子中已經擺好桌椅,石墨跟鐵一乖乖的坐在桌邊。秦問一身勁裝正笑吟吟的望著藍君雀,她深呼一口氣,將琴放在桌上,撩衣坐定。十指輕挑,在琴弦上流水般一抹,一縷琴音嫋嫋飄出,縈繞梁間。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一次襲來。這一刻,連天上的浮雲也不忍離去。
“石墨,看好。”
秦問取下背上的雙槍,慢慢走到院子中央。身影微動,雙槍已經是舞開。
如蛟龍入海,酣然自在,如古藤老須悠悠垂地,錯落有致。
槍鋒所指,凜冽霸道,氣勢驟漲,身形快如奔雷。槍如蛟龍遊走四方,一聲激越琴音不期而至,催發槍勢。
槍舞琴挑,竟配合得絲絲入扣,毫無瑕疵。
整套秦家槍法從容舞來,藍君雀指下一曲“雪舞”已盡。
最後一招槍式凝定,琴聲遏然而止。
兩雙深邃的眸子,在半空中撞個正著,兩人相視一笑,秦問輕輕擦一把額頭的汗水,對著石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