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秦家槍法,可學會了?”
石墨大眼睛骨碌的轉動幾圈後,麵上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說道。
“這麼多招式,我隻記住了一半,要不這樣吧,以後你再教我幾次,作為報酬,藍哥彈琴。”
藍君雀一陣的鬱悶,石墨是把她的演奏當成交換條件了啊,早知道就忍一忍,不彈了。石墨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事,跑到她的麵前,給她一個甜甜的笑容,然後伏在藍君雀的耳邊輕輕說道。
“我變強了才能保護你啊,因為我喜歡你。”
幾日來,藍君雀三人一直住在秦府,閑暇無事之時,便一個撫琴,一個舞槍,別院中琴聲嫋嫋,槍影舞動。秦問對石墨盡心教授,而石墨也是學的極快,沒幾日的功夫,一套秦家槍法已經舞得像模像樣了。
這一日秦問一套槍法舞畢,輕拭一下額頭的細珠,對著藍君雀爽朗一笑,淡聲說道。
“今天晚上你可以跟著我去見鎮南王妃了。”
“真的?”
藍君雀心中一陣的歡喜,她來到秦府就是為了能見一見傳說中的鎮南王妃,現在等到機會了怎麼會不高興。
旁邊的石墨從容將一套槍法舞畢,小小的身影站定,插話說道。
“能帶著我和鐵一一起去麼?”
秦問聞言,劍眉微微蹙起,略帶心事的望了石墨一眼說道。
“藍公子需扮成我的侍衛跟去,你身材太過矮小,恐怕不能蒙混過關。鐵一嘛……”
“那我也不去了。”
鐵一接話說道,對著石墨燦爛一笑,石墨雖然眸中略帶失落,但是仍然感激的回望鐵一一眼,千言萬語盡在無言中。
藍君雀見到他們兩人的言語,心中甚慰,看來這兩個小子的感情不錯,於是輕笑著說道。
“既然這樣,你們兩個就留在秦府吧。”
“也好,我就多練習下槍法。”
石墨說著便又舞動手中長槍,銀槍斜斜向下一挑,驀然一頓,身形已變。一套槍法他已經掌握住了精髓,不同的是,石墨手中卻是一杆長槍,並非雙槍。在石墨看來,一寸長一寸強,而且雙槍他用的並不順手。
夕陽下沉,陰霾的夜色席卷而來,籠罩整個大地。繼而皎月初上,傾灑一地銀白。
秦府門前已經備好馬車,秦問一襲白衣,皂白的袍角隨風舞動,長身玉立車前,等待著藍君雀。
片刻,府中走出一個墨盔墨甲的小將,白皙的麵孔上星眸帶笑,嬌小的身材躲在盔甲裏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清雅。小將幾步走到車前,一躬身說道。
“將軍請上車,末將給您護駕。”
“哈哈,好。”
秦問應聲,淡笑著望了一身墨甲的藍君雀一眼,長身一動,躍上馬車,鑽到車裏,秦問又說道。
“驅車,前往鎮南王府。”
“是,末將遵命。”
藍君雀答應一聲,躍上早已準備好的戰馬,灑脫之氣陡然而生。秦府門前的守衛,望著一身盔甲的藍君雀,禁不住眼睛有些發直。一個兵士輕聲對著身邊的人說道。
“這小生長的真俊俏。”
“恩,可惜是個男的,要是個女人,哎,天意弄人。”
秦問雖然是在馬車之中,卻是聽到了外麵守衛的議論,聽著他們的話,禁不住心中微動,大有同感。
馬車駛到鎮南王府門前停下,藍君雀望著鎮南王府門前的守衛,竟然也全部都是墨盔墨甲,守衛們虎目緊緊盯著她,似是審度一般。而且這些守衛在見到秦問下車的時候,僅僅對著秦問點了點頭,卻是沒有行軍禮。她心裏不禁思忖道,這些人難道不是禁軍麼?見到秦問怎麼會是如此的態度呢?
待進到鎮南王府,藍君雀緊跟幾步走到秦問的身邊,輕聲問道。
“這些守衛不是你屬下的禁軍麼?”
秦問聽到藍君雀的問話,卻是沒有回身,隻是淡淡的說道。
“這些守衛是三皇子的黑翎衛,享有跟王城禁軍同樣的待遇。”
三皇子在王城之中竟然還有這樣一支近衛軍,怪不得他對所有的人都有恃無恐。那豈不是連皇帝老兒都要對他的所作所為敢怒不敢言。
一陣柔和的琴聲飄來,帶著淡淡的憂愁,秦問停住腳步,細細品味著空中飄動的音符,緩緩低下了頭,半晌,隻聽他喃喃自語道。
“都怪秦問無能,不能保住鎮南王。”
藍君雀剛聽的入神,心底也是不禁湧起一縷愁思,聽到秦問的話,又想起了刑場中,他為鎮南王守屍的情景,心底對秦問的印象又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