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沐佩佩終於醒了。此刻,她的腦子裏還是一團漿糊,眼前的東西也在麵前晃來晃去,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變得清晰。沐佩佩掙著起了身,弄出了些動靜,在一旁的小依察覺,忙來到床邊,原是小姐醒了,她又驚又喜,驚的是小姐剛醒就下床,喜的是總算是醒了,不由眼中噙了淚。
小依忙扶住自家小姐,沐佩佩抬頭看了眼她,有些虛弱的道:“我這是怎麼了?”
“小依也不清楚,來的時候小姐你就已經昏迷不醒了,對了,老穀主親自來看了小姐,還留了藥,還囑咐小依小姐醒了便服下。”說完,拍了下自己的頭,忙扶著沐佩佩靠著床沿,“我這就把藥取來。”
小依走了幾步取藥,把老穀主臨走時交給她的那個小藥瓶遞給沐佩佩,“老穀主交代小依,小姐醒時便服用這瓶子裏藥,每日一粒不可停用。”
沐佩佩接過小藥瓶,打開藥瓶倒了一粒,放到嘴邊,隻感到淡淡的苦澀味從嘴裏慢慢蔓延開來,小臉不由皺了起來。
“小姐,你怎麼了?”看著自家小姐突變的表情。
“沒事,就是藥有點苦!”皺著小臉的某人有些委屈的說。
小依聽了一愣,不由嗬嗬的笑了起來,“原來小姐怕苦啊!”說著,不知從哪掏出了一些梅子。
沐佩佩看著小依像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掏出的梅子,立刻眉開眼笑的拿了幾個往嘴裏放,又含糊不清的問了句,“姐姐哪裏來的梅子?”
小依一怔,笑道:“不過是無聊時拿來吃一吃的零嘴罷了,正巧此刻帶了。”其實她從沒吃零嘴的習慣,更何況一個丫鬟哪來的零嘴可吃。
聽罷,沐佩佩又放了幾個到嘴裏,笑眯眯地吃著。吃著梅子她又想起一事,“我昏睡了多久?”
“睡了兩日多!”小依道。
兩日多?方才醒來的時候記憶有些混亂,這時候,沐佩佩方想起那日自己是跟妖孽在一起的,“妖……穀主人呢?”
“穀主今日來看了小姐,隻是當時小姐還未醒。”
他那日明明就與她在一起的,她試探道:“我昏迷那日,穀主不在嗎?”
小依麵有豫色,咬唇道:“奴婢來的時候小姐就已經昏迷不醒了,當時,隻有穀主的貼身侍女葉姐姐在,穀主並不在。”她忽跪了下來,“是奴婢不好,應該早點為你找大夫來的。”肩膀有些顫動,頭伏的低低的。
沐佩佩聽著小依突然跪下說的一番話,眼眶有些發熱,看著這三番兩次關心自己的人,她開玩笑似的道:“是不好,姐姐你跪著,我可不敢再躺著了。”小依聽了抬起了頭,臉上的淚痕未幹,“我是病人哎,姐姐不忍心讓我陪你一起跪著吧!”見她還不起身,沐佩佩便要下床來扶她。
小依忙起了身製住她下床,“小姐,不怪我嗎?”
“生老病死本就有定數,更何況你又不是大夫,如何知道,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是我自己不想看大夫。”她其實知道自己身體有異,來這兒也有段時日,卻始終找不到喻嘉妮,她心裏是有些失望的。那時,她發現自己身體的情況,她想或許這是上天給她的一次機會,既然找不到喻嘉妮,那何不就這麼死去,慢慢沉睡,毫無察覺,慢慢走向死亡,這樣她或許能回去了也未可知。她存的這樣的心思,她是絕不可能告訴小依的。
小依覺著自家小姐對事情向來都是嬉笑一過,如今竟聽她如此嚴肅地說出這麼一番話,“小依不管什麼生老病死天定,隻知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小姐自當愛惜。”神使鬼差的便說出了這麼句話。
她一個現代人竟不如……不由笑笑,“小依,你怎麼突然這麼嚴肅,告訴你一個秘密,可不能告訴別人,其實我是因為怕喝藥才不想看大夫的。”某人忘了,這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了。
“啊,小姐是因為怕喝藥?”略思索,“小姐怕苦!難怪……”沐佩佩有點囧,正打算說些什麼,肚子“咕”的叫了一聲,把她想說的話咽回了肚裏。
小依伸手掩嘴笑了,“我去廚下煮著粥來!”她走出了房間,把門掩上。
聽到關門聲的沐佩佩,躺下,用被子捂住了頭,天,她到底幹了些什麼!
當然,老天是不會回答的,她捂著的結果是:一不小心一覺睡過去了。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一大早她便醒來了,可能是最近睡的太多了,起了身。此時,小依也進來了,“小姐,你怎麼就起來了?”這位小姐可是不睡到正午不起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