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單位,去領導辦公室找來煙獨自抽了起來。
吞雲吐霧之中,心情很不平靜。
這事不知道便罷,既然知道了,我們的關係就得重新評估了。她跟口字胡須什麼關係還不清楚,但從親密程度看,認識的時間不會太短。
而她一直在用謊言遮擋,讓人很難不往壞的方麵聯想。
怪不得當初要約法三章,竟是為了掩蓋一個這樣的秘密。
連續抽煙是個極為糟糕的選擇,大劑量尼古丁突然進入身體,讓人心肺像是被火燒一樣難受。本來精神上就受創,身體又被尼古丁蹂躪,那感覺簡直就是去煉獄裏走了一遭。
兩個小時後,紫衣打來了電話。
她回到家裏發現我人不在,詢問是什麼情況。
我癱在辦公室的椅子上,雙腳搭在辦公桌上,精神近於恍惚和崩潰,有氣無力回答還在單位。
“氣若遊絲的,又加班了啊,趕緊回來吧,剛買了個大西瓜,沙瓤的,特甜。”她幸災樂禍地說。
“你自己吃吧。”
“等你一塊吃啊。我先放冰箱裏冰一會。”
“不用。”
“說話聽起來怎麼不對勁啊,發生什麼事了,讓領導批評了?”
“你覺得我對你怎麼樣啊。”
“暈,怎麼突然問這個。”
“說啊。”
“你是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說吧。”
“還行吧,將就咯。”
“要是滿分是一百分,你能給我多少分啊。”
“六十分吧,先勉強給你及格,但還得繼續努力哦。哎,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那今天那個男的,能得多少分。”
“哪個啊?”
“口字胡須的。”
“口字胡須……你跟蹤我了?”
她那頭語氣一下變了。
“為什麼跟蹤我?你居然是這種人!”
她的情緒已經升溫了。
“焦點不在我的人品,是你怎麼解釋這件事。”
“這麼惡劣的行為,你不覺得自己應該道歉嗎?”
她儼然又是反客為主的架勢。
“對不起,我錯了,不該跟蹤你。現在可以解釋了吧?”
“解釋什麼?有什麼需要解釋的?”
這話音調很高,已到發飆的臨界點。
“剛才抽了些煙,感覺有點難受。你要覺得沒有什麼需要解釋,我就掛電話了。”
“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相信過我。”
“這事我們以後再討論,如果還有以後的話。現在,隻想聽你說說那個男的。”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不管你怎麼想,不要以這種居高臨下的口吻跟我說話。”
她說話依然氣勢洶洶。我則完全沒有力氣跟她嚷嚷。
“我們從沒吵過,今天也不會跟你吵的。要是現在不想說,可以等你想說的時候。”
“我要是永遠都不想說呢?”
“那是你的權利。”
不等我說完,她就把電話掛了。
我繼續沒有生氣,全身的細胞被尼古丁包圍,有些透不過氣來。那夜就在辦公室的會客沙發上睡了,一夜沒能合眼。從來沒有過的傷心滋味,點滴都被嚐盡。
因為身體不舒服,第二天給領導請了假,回自己原來住的地方睡覺去了。
睡到中午時紫衣打來電話,問我在哪裏,她在家裏做了飯,等我過去一塊吃。
我懶洋洋地說,不說清楚那男的什麼情況,我們也不要見麵了。
她聽了這話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隻是叫我過去,有些事情電話上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