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我們去宋秋林家看望新生命,一番恭賀逗樂之後,話題便轉到跟紫衣分手這事上來。小丫已跟他們講過了,但他們要聽我親口講述。
隻得把前因後果翻出來說了一通。回憶過往點滴,是無比虐心的事情,那一幕幕往事,都像烈火一樣灼人。
宋秋林說,這事你就得堅持原則,兩個人要一起生活,感情是第一位的,別的都扯蛋,那酒吧她就該退出來。
朱雅倩也附和道,如果你說的全部是實情,那她確實有點問題。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也沒吃啥虧,早點分對大家都是好事。
木然地聽他們的評判,完全沒有搭話的意願,仿佛他們談論的是別人。我感到萬分的疲憊,縈繞腦際的隻有一個念頭,如果可以的話,就找個無人居住的小島,一個人安靜地過一段時間,直到把一切遺忘,再返回這嘈雜的人間。
從宋秋林家回來,時間已經不早。正要上床睡覺,紫衣的媽媽打來了電話。
她知道了我們分手的事。打電話來的目的,是要讓我找紫衣好好聊聊,都到了談婚論嫁的份上,不能這麼沒有耐心。
說紫衣縱有不對,畢竟是個女孩,我應該大度一點,不要跟她一般見識。關於酒吧那事,也不一定非要馬上辦,過段時間等紫衣想通了,一定能夠得到妥善解決。
因為對方是長輩,我隻能畢恭畢敬地聽著,對她的建議和要求,也在口頭上表示了同意。她還不放心,千叮嚀萬囑咐,叫一定要主動找紫衣,哪怕暫時受點委屈,也要想方設法和好。
掛了電話想,最操心這事的人,可能不是我,也不是紫衣,而是她媽媽。因為照著她往常的生活習慣,那麼晚早休息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老人家的心情能夠理解,但感情這事不是一個人說了算。就算我可以不計前嫌,可以低三下四去哀求,紫衣那也不可能有什麼轉變。
一起生活這麼久,她的脾氣我清楚,一旦決定的事情,就算天打五雷轟,也不會作丁點改變。
她媽媽之所以直接把電話給我打了過來,想來也是在紫衣那邊沒能說通。
但經過一夜的思考,我決定聽從她媽媽的建議,第二天便給紫衣打了電話。
她媽媽說得很對,都已經在為結婚做準備,不能說放棄就放棄的。
之所以鬧到這個地步,也不是單方麵的問題。特別是關於酒吧的事,我確實操之過急了。紫衣已經說了要想一個更好的處理方式,卻硬要逼著她馬上就退出,是有點不近情理。
電話接通後響了一陣,紫衣極不情願的接了。
她把不耐煩的情緒毫無保留傳遞過來,問我都分手了還打電話,到底想怎樣。
“紫衣,我們能不能不計前嫌,重新坐下來好好聊聊。”她能接電話,說明和解的希望還有。機會難得,我就更進一步將姿態擺低,甚至連自己也能聽出些話語中哀求的味道。
“沒什麼好聊的了。希望你自重,不要再打這樣的電話。”紫衣冷冷的,態度十分堅決。“都是成年人了,不要做些毫無意義的糾纏。”
“關於酒吧的事,我是有點偏激了,對不起。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們確實可以商量一個更好的處理方式。”
她在那頭冷笑了一下,然後把音調提高了八度:“你是怎麼了啊?到現在都沒有搞清什麼情況。問題不在酒吧怎麼處理,而是我現在對你徹底失望了。我不可能接受一個像你這麼狹隘的男人。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的緣分已經結束了,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關係,也不想再看到你的電話,明白嗎。”
赤裸裸的幾句話,說得我很是難受。
我還在為酒吧的事苦惱,不知道她做出分手決定的真正原因,是失去了耐心和信任。
但想到她媽媽說過哪怕暫時受點委屈,也要想法設法和好的話,就還是繼續耐著性子好言相向:“你的這些指責,我都承認,今後一定努力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