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紫衣那出來之後,我沒有回到住的地方,在大街上遊蕩了好長一段時間。
好長一段時間裏,腦子都嗡嗡作響,不相信真的發生了分手這件事情。
好長一段時間後,還是沒法排遣傷懷,便打車去三裏屯買醉了。隨便找家酒吧挑了個角落坐下,等服務生把酒調好端上來,一杯接著一杯灌著,目的十分明確,就是為了喝個爛醉。
一個姑娘過來搭訕,要我請她喝酒。正眼也沒看一下,悶著頭喝自己的酒。那姑娘見狀不再多言,丟下真小氣之類的話,轉身尋找下一個目標了。
姑娘剛走,電話就響了。
心頭瞬間有些激動,以為是紫衣打過來的,拿出來一看是王小丫。
小丫說朱雅倩剛生了個7斤半的閨女,等她出院後去看看。
我哦了一下表示同意,讓她哪天去的時候叫一聲。
有氣無力的回答,讓小丫感覺到了異樣,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正是需要找個人傾吐的時候,就把剛跟紫衣分手的事說了。
小丫十分意外,問分手的原因是什麼。
我說電話上講不清楚,現在三裏屯喝酒,你要是沒事的話過來吧。
小丫答應了,讓我等她一下。
半小時後,小丫到了跟前。見到她就像見到親人,鼻子瞬間有點酸酸的感覺。還記得當初在跟紫衣認識前,她就說過紫衣不好搞,我要不聽話非去追,以後別哭哭啼啼的找她。哪想到當時的一句玩笑話,竟然一語成讖,成了血淋淋的現實。
見我已經喝得半醉,小丫都沒有坐下來,就說這裏太吵了,找個安靜的地方呆著。
我站起身來,去哪裏無所謂,有個人說說話就成。
我們哪裏也沒去,從酒吧到她停車的地方,有五分鍾的路程。在這五分鍾的路程裏,就把分手的原因跟她說清楚了。
小丫聽了各打五十大板,紫衣不該堅持要酒吧,我也不該在這事上較真。還說為這就鬧到分手,倆人都不可理喻。不過事已至此,就先冷靜冷靜,等到都能客觀理性地想問題時,再找她好好聊聊。
然後小丫把我送回了住處,因為喝了酒,躺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手機上有紫衣半夜發過來的短信,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也祝你幸福。
因頭天晚上喝的肯定是劣質酒勾兌,有些頭痛欲裂,見了紫衣的短信沒有心思多想,也沒有給回過去。事已至此,什麼樣的語言都顯蒼白,不如閉上嘴巴來得清靜。
接下來的日子,生活陷入了痛苦的泥沼,就好像身上被活生生割了一塊肉,無時無刻不痛徹心扉。也能夠強打精神去上班,卻如一具被抽去了靈魂的軀殼。
犯錯就在所難免了,把一個安全生產的文批給了分管人力資源的領導,集團發的緊急會議通知也沒及時給董事長,被他叫到辦公室一頓臭罵。
在他義正詞嚴地批評時,竟然一點也不覺得難過。
他說的什麼也完全沒有進入腦子,隻是看到他的嘴唇在動。
等到從他辦公室出來,猛然間一個激靈,才發現對這已經不在乎了。不僅如此,就算說不稱職要把我攆走,也不會在心頭激起一點漣漪。或者被警察抓走說犯了罪要投進監獄,也覺得沒什麼。甚至閻王爺派來牛頭馬麵要帶走,也不會跟它們囉嗦,直接跟著走就是了。
下班後整個人就更是形如槁木心若死灰,感到生活完全失去了滋味。每天還保持著朝九晚五的節奏,實則心已經死了。再也沒有什麼事情,能激起一絲一毫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