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算了,反正我也懶得去上香,不如就在此處等她們回來吧!
我躺在青石上,雙臂擱在腦後當枕頭,翹了個二郎腿,銜了根嫩青草,閉上雙目開始午間小憩。
我在迷迷糊糊中,又夢見了那個白色的身影,清風拂過,衣袂飄飄,墨黑青絲垂於腦後,隨風搖曳出柔美的弧度……
那人身材修長飄逸,背影美得似幻似真……
那背影自是極品非凡,就不曉得他的長相如何了。我在夢中努力伸出手去拉他,然,我卻發現,雖然看似他與我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可是,每當我欲碰觸他時,卻又發覺他如幻影一般,倏然間便拉離我好遠……
我急了,扯著嗓門兒大吼:“丫地,你跑什麼跑,我不就想看一看你的長相嗎?你給老娘站住!”
我這一吼,那白衣人居然真的就停止了移動,並打算轉過身來看我。
我心內這叫個激動啊,於是我便連滾帶爬地躥了出去……
“啊!”身體摔下青石,後腦勺恰被一小石子給墊到,於是我便在疼痛中齜牙咧嘴地醒了過來。
MD,枉我還亂激動一把的,原來不過是黃粱一夢!
我爬起身拍了拍塵土,正打算再度躺在青石上時,眼角的餘光突然就瞥見一抹白色的修長身影。
我心內一怔,並未多想,當即便衝了出去。
在我離那白衣人的背影還有三米不到的距離時,我的心髒不受控製地狂亂跳動,我的血液亦呈現逆流趨勢,四處亂竄……
我緋紅著臉頰,顫顫地問道:“請問,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天可憐見,鄙人偶的這句台詞完全是不假思索就說出口滴,所以,請千萬不要懷疑鄙人偶對麵前的背影帥哥有什麼叵測居心!
那白衣人聞言並未有反應,依然步速不減地向前行進。
我不死心,再接再厲地說道:“公子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那白衣人仿若未聽到我說話一般,完全將急急跟在他背後的我給忽視掉了。
我豈是那麼容易就被打發之人?若是如此,我也就不配在道上混了!
“公子,我在夢裏夢到過你,我想,我猜測,我估計,我懷疑你就是痕醜醜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我此言一爆出,那白衣男子的身形登時一怔,不過,立馬又繼續向前走了去。
原本我的心內還有一絲遲疑的,現下卻在他的一怔之下完全地沒有遲疑了!
我伸出倆指,愣是將一邊的嘴角提了起來,以構成標準的“邪笑一勾”的表情,繼而我便再度向那白衣男子衝了過去……
自我那在現代枉死的冤魂一穿進痕醜醜的這具身體之際,我就深深地意識到,我,海淑雅,不光有自己在現代的二十四年的記憶,還有痕醜醜這丫頭此生十四年的記憶。
雖然痕醜醜那丫頭的記憶裏並未有什麼美好的事情,但是,既已承載了她的記憶,那麼她就變成了我海淑雅的一部分,也可以說是我海淑雅已經融入到她的體內,代替她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痕醜醜了。
所以,我有義務完成痕醜醜生前未曾實現的心願,因為她的心願現下已然深深烙印在我的心內了,否則我不會動不動就發神經去憧憬腦中的那抹白衣勝雪,飄然出塵的男子身影。
更為過分的是,在過去的一個月內,我幾乎是每晚都會夢到那個作死擾我心神的白色身影,那身影真真如勾魂煞星一般,時刻撩撥著我那顆蠢蠢欲動的芳心……
不,不對,不是我的,是痕醜醜的,但是,可悲的是,現如今,痕醜醜本人是感受不到了,而我海淑雅卻是真真切切地替她感受著,真TMD倒黴!
我不甘於自己那大好的青春人生,就這麼被那抹白色身影給籠罩到底,所以,我一直都想尋到那男子,或許在我看清他的長相之後,我的心便會歸依平靜了。
屆時,橋歸橋,路歸路,他繼續神秘他的白色身影,而我則繼續我醜醜的丫鬟生路……
此刻,那白衣男子就在距離我不到三米的距離,我再次衝過去的速度堪可媲美迅疾猛雷……
或許是那白衣男子突然想到了什麼,亦或是那白衣男子有意讓我出醜,總之,就在我衝過去的一刹那間,他驟然就止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