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此次前來,是來找她的?原來我的行蹤你們了解得一清二楚!”他淡笑,“看來,朕的身邊已經有太多的蛀蟲!”
他二人一驚,趕緊跪地大聲的急道,“沒有!沒有!皇上!我們也是急了!之前逐鹿部的大水那般的驚天動地。皇上又親臨現場。之後又要斬千門一幹人等。如此重大的事,便是不出門,也能聽到傳聞哪!我跟爹爹聽得茯苓沒死,心裏也總算鬆了一口氣。是以,一得知她跟著皇上來此,便急急的趕來。隻是盼著她能念舊情,救得悠然一命!”說處此處,她已經是淚流滿麵。
“王爺死了,再挑一個便是,我記得葉城主生了好些個男孩!”他漫不經心的道。
葉如虹的麵色一窒,“皇上!求您救救悠然哪!便是您不救,隻讓我們見見茯苓便好了!隻消一麵,便可以了!”
他淡笑了聲,繼續道,“其實葉城換個王爺並沒有什麼不好。你看!我與然妃成親那日,他便給我一個下馬威,告訴大家,一世不見然妃!他是王爺!葉城所有的事都是他說了算!他說不見麵,便等於切斷了然妃娘家的資助。他這種行為,讓朕的然妃在宮裏頭等於是一個平頭百姓。明明是葉城的女兒,卻奇異的沒有更多的銀兩。你說,這樣的人,我救他幹什麼?救了他,不就不能如城主大人的願了麼?”
葉如虹趕緊匍匐於地,大聲的急道,“皇上!不管悠然他如何待容然,他終是我們孩兒!葉城的王爺!求求皇上!救救悠然吧!”她說罷,拔下頭上的發簪,披散著發,整個人形同瘋婦。
葉思慮顫抖著道,“隻要讓我們見茯苓一麵,其他的,我們便再不求了!”
他仍是不為所動。甚至淡著聲道,“葉城之中,足以擔當王爺一職的,應該還有一個葉釋然。葉悠然未曾婚配。不若,便讓葉釋然來做王爺好了!城主意下如何?”
葉如虹似是終於忍不住,朝著他飛快的跪行兩步,大聲的哭道,“葉城之中再無人能做得王爺!葉悠然之後,葉城便再無王爺!求皇上開恩,讓我們見茯苓一回!縱是千般不是,我們也終是欠她!求皇上開恩哪!”
他麵無表情的看她,淡著聲道,“你想見的人,不一定想見你!”
我的腳輕輕的晃動,坐在梁上不為所動的看著地上的女人與老人。嘴一張,一顆花生米便這麼拋入口中,麵無表情的嚼著。
喀喀!喀喀!他二人似是吃了一驚,葉思慮大聲的喝道,“誰!是誰竟然膽敢在聖駕麵前這般的無禮!”
炬皇似是看不見我,隻對著他淡淡的道,“哦?是誰?”這一聲是誰,適時的提醒葉思慮,既然在聖駕之前,為何還敢這般大聲的叫囂。
葉如虹猛的抬起頭來,朝著我的方向看過來。見著我坐在梁上,若無其事的看著他二人,麵色一紅,趕緊大聲的喊道,“茯苓!你竟在此!真是太好了!悠然不成了!你救救他!”
我挑起一邊的眉頭,淡然的看她,雙腿一直不停的踢騰著。長長的沉默。沉默到葉思慮終於忍不住,抬頭對我大聲的喝道,“你這是什麼態度!見著長輩竟然便這般麼?”
我眯起眸子,思索的看他,許久,終於輕輕的吐出一句,“什麼長輩?我認識你麼?”
他一怔,幾乎從地上跳將起來,“你少給我裝算!你怎麼就不認識我了!之前你還信誓但但的說你要毀了葉城,現在居然一反常態!你打的什麼主意你以為我不知道?”
我歪著頭,掏掏耳朵,不甚在意的詢道,“哦?是什麼?”
他一窒,正待發作,卻被葉如虹一手捉住。
“茯苓!不管葉城之人待你如何,悠然他待你是極好的。我隻求你修書一封,送去給藥奴,言明要救救悠然!隻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而已!好不好?”她幾乎卑微的求著我。
我不動聲色的看她,突然噴笑出來,“大姐性子很怪,並不是說我修書了,她便會應承下來!有這種時間,倒不如買些好吃的東西給他,找個女人給他留個種,也就罷了!”
她一怔,突然冷冷的笑出聲來,“看來,悠然這些時日念著的茯苓妹妹,根本沒有把他當成一回事!悠然他每日都很痛苦!那種明明知道自己的死期,也要笑著麵對絕望的人生,你試過麼?你明白什麼!”
我冷然的看她,輕輕的托著下頜,淡著聲道,“自有記憶以來,我一直過著這樣的日子!八歲的時候,葉藥奴便告訴我,我一定活不過十八歲!這麼多年,我幾乎是一天天的數著日子,所以,這個世上沒有哪個人能比我了解那樣的感覺。等死?不!我從來沒有!為了活著,我每月都要喝血。你知道血的味道麼?那滿嘴的腥味,還要擔心他是不是有病!有好幾回,因著誤食了不幹淨的血,我病倒在床,幾欲送了性命!每當病著的時候,便需要更多的鮮血來供著我!鳳凰穀裏頭,這麼多年來,大家都習慣了殺戮,不管看似柔弱的,還是強悍的,舉起刀來便能殺人!都是為了我!”我的手冷冷的指著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