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2 / 3)

我們大了,思想在逐漸變成熟的同時也會為我們的以後著想,比如我們能不能順利的找到工作開始賺錢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問家裏要錢;比如我們能不能在不用家裏的錢的前提下把自己安頓好,還能把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養活好;還比如我們怎麼樣才能在這樣的一個基礎上在進行下一步的打算,向更高更好的目標前進等等。我們在慢慢的構建屬於我們自己生活藍圖,雖然這樣的藍圖真正能夠得以實施的概率還是個問題,但我們想到了,我們在為以後打基礎。這應該也算是一個大的飛躍吧,從一開始的想要玩到現在的替自己的未來著想,我們也應該是時候長大了,以前爸爸媽媽說我們長大了也許是說我們的年齡,身體和行為大了,不再像小孩子一樣喜歡玩鬧了,而現在的長大,是思想的成熟。這樣的成長比身體長大還重要。

所以在很多親戚到來的時候他們問我最多的是工作的事情,我的回答是比較迷茫,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就好象是一隻被摘了腦袋的蒼蠅。我何嚐不想自己的工作能夠非常順利和成功呢,穩定的工作和收入,穩定的家庭,我的生活就完美了。可是現實是殘酷的,拿著(其實還沒到手)一張普通專科學校的畢業證書,一看就知道沒什麼巨大的前程。其實有點後悔了選擇了英語這門難找工作的專業,能找到好工作的學英語的人一般都是學得非常好的人,而對於我這樣一個半懂不懂的人,能找到什麼好工作呢?不過現在後悔也沒什麼用了,都快畢業了,年紀也這麼大了,老了,記憶力減退了。然而我也沒有多大的悔恨,因為這個英語專業我才認識了那麼多好朋友,才讓我的生活變的多彩起來。所以我經常說,一件好事或是壞事的後麵一定隱藏著一件你看不到的好事或壞事。

So,這並不是完全的錯誤選擇。如果說非要說出個所以然來,那就是我非常慶幸做錯了這個選擇。當我錯誤的在大學認識了這群人,我的生活就注定好了要以這樣的方式進行下去,如同在大一,和小江小偉走得非常近,並且和一個同鄉的關係很好;而到了大二,我的生活裏出現了小J和葉子,還有鸚鵡,阿亮亮,於是我不再覺得有更多的孤單,特別是葉子,自己還能清晰的記得我們在元旦晚會上的合作,雖然沒有表演給大家看,但還是覺得很值得,然後是小J,沒有他的話,我的生活可能依舊會和以前那樣沒有人陪伴,特別當小冰不在身邊並且沒有和我有任何聯係;直到到了大三,我們所有人都才恍然明白過來,大家在一起的時間畢竟是少了,珍惜的同時也在消耗最後一點在一起的時光,我想我們都應該會有那種相見恨晚的情懷吧,如果我們能早點認識並成為好朋友,也許我們就能有更多美好而又快樂的時間在一起了。

肩墊和胸墊都是可以隨時換的,但,一個或是很多個好朋友卻是要用永遠的。我對過去的生活太過向往了,以前是自己不懂得去珍惜,而現在,想要珍惜卻隻能用想念這種方式來做到。

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到這些,然後非常懷舊的想到很多以前的畫麵,出現最多的是我們那個小宿舍。

那裏藏著我們四個大男生的很多秘密,在很久沒有人打掃的時候就會很髒的地板,一年四季都不會想關的窗戶,還有那個隻能容納一個人的陽台,非常的親近。能夠非常清晰的記起我壁櫥門上的人頭像,是我親手畫的,雖然那條圍巾被他們說成是胡子,也還能記起小J壁櫥門上的那馱大便,他說那是我的畫像,然後他很猖獗的在我書桌的牆壁上畫了很多馱大便。也同樣的親近,暖暖的感覺。那個隻能容納一個人的陽台上應該還殘留著小J的歌聲吧,他總是喜歡一個人站在陽台上唱歌,有時候很晚都沒睡覺,抬起頭看著他站在黑暗裏唱歌,不知道怎麼的就覺得特別傷感,其實想想還是能夠理解的,一個21歲的男生就能明白那麼多的大道理,當然那些道理都是非常實用而且現實的道理,可想而知,他經曆過的東西有多少,雖然有時候他的玩笑和《小時代》裏麵的顧裏說的一樣傷人,但他畢竟是以一個智者的形態存在在我所在的生活裏,就算我和他的生活有再多的交集和重疊,他的生活對我而言永遠都是一個謎。

已經慢慢習慣沒有人會再從頭頂伸一隻手過來摸我的頭了,在家如果還出現這樣的狀況的話,我隻能說我的生活實在是太******詭異了。所以當一個人躺在床上隻感受到自己的溫度的時候還是會有懷念小J,懷念他那隻永遠都是冰涼溫度的手,懷念他那個滿是睡意的問候,還有他沒有精神的眼神。懷念越多,也許在腦海裏的印象就會越模糊,所以才不會在夢境裏出現,而就算是出現,也是以一個非常嚇人的形態。

幾天前的一個夢,夢裏的小J用他那隻胳膊非常力大無比的圈過我的脖子,然後又非常輕鬆的把我直接提了起來,在夢裏我都能清楚的看到我的雙腳在空中晃蕩著。如果現實裏真的發生這樣的狀況的話我可以一點都不猶豫的說這個世界上其實是有鬼的!

而就是因為一個這樣的夢,又一次讓我非常的想念小J,於是放棄了單方麵的想念,直接發了條簡訊給小J,把夢裏的事情告訴了他。當他回過來一句“那個時候你沒死真的是太幸運了”後我有點再也不想去理他的想法了。

想念終歸是虛幻,沒有見麵,一切都隻是構想,就好像那個我們一群人一起去鸚鵡家玩的計劃一樣。

一開始大家都非常興奮的說要去要去,然後又非常仔細的商討日期的問題,我們的認真勁兒都可以和六方會談有得一比。當天晚上大學的QQ群裏就我們幾個討論熱烈,給這個看起來死寂沉沉的群有了點回光返照的跡象。我們大家你一句我一語後總算是決定在大年初四,由我從家乘火車去南昌和小J,葉子和小江彙合,然後再從南昌乘車直接到九江與鸚鵡以及阿亮亮見麵,這裏之所以沒有提到小偉是因為這個賤人要考駕照而沒有時間和我們一起去玩,即不能請假,他也不想請假,所以我們把他直接劃除在外。本來是一個非常完美的計劃,我都做好準備長時間乘車了,沒想到小J說小江因為有事而不能去,然後小J也不是很想去,接著是我,接著是葉子。這樣一個好機會徹底的泡湯了。

所以新年就是從這樣的無奈中開始的,每天都有親戚家要走,每天都有很多很多肉吃,同時還能得到很多紅包,然後紅包被媽媽拿走充公,剩下來的一小點才屬於私有。而多出來的一小點精彩是和小貝在情人節,也就是大年初一的約會。沒有過多的計劃,因為我們都知道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其他的小精彩就是和小惜兩個人口袋裏揣著錢滿大街找網吧。

“以前是沒錢上不了網,現在是有錢沒地方上網。”小惜用簡單明了的一句話概括了我們現在的狀況,“學生書包黨太猖獗了。”

我點頭表示讚成,就從這個小現象上就可以看出一些問題,每個網吧的進門口都貼著“禁止未成年人進入”標誌,但又拚命的給小學生開卡,讓他們霸占原本是屬於我們的位子。網吧的盈利目的實在是太明顯了,而這同時也映射出相關部門的不重視。也罷,有關部門也有他們的難處,他們也要拜年的嘛...Givearoom!

4)

新年還剛過完一半,但是已經感受不到任何春節的味道了,所有人都恢複了以往的生活節奏,上班族依舊快馬加鞭,鍛煉身體的人依舊在每天早上起來圍著小區的花園跑步,我這樣的無業遊民依舊無業遊民般行走。陽光也在這個時候重新照耀著大地,所有都看起來清晰明了了不少。從屋頂看遠處的山,雖然原本的綠色中出現一大片一大片的土黃,但能夠在陽光裏看到這樣的場景多少還是有點開心。我坐在屋頂上曬著太陽,手機裏一直在重複一首叫做《普通人》的歌,原本會是一個非常愜意的下午,直到姐姐到我身邊問我是不是真的要和他們去福州。我的臉上浮出勉強的笑,點點頭。

姐姐住在福州,我畢業了,她說可以叫姐夫幫我找份工作,我也想出去工作了。隻是姐姐的這句話說得似乎有不想帶上我的想法。我知道自己的學曆不好,找不到什麼好的工作,但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我也沒有什麼別的遠大想法,隻是希望能夠安靜的生活安靜的工作,我不想成為所有人的累贅。我能體諒姐姐的感受,可能隻是出於關心才會問我吧,而我把她的意思給扭曲了。不過就算她真不想讓我去我也能夠明白的,畢竟姐姐也有個家在那邊,還有一個2歲的兒子,三個人一個月的開支也不少了,如果再加上我的話那或許就成了一種負擔,不過我是過去工作的,不是玩樂享福,這些開支在我找到工作了我也可以支付一部分。惟獨不想別人把我看成是一個累贅,丟來棄去般想要擺脫我的糾纏。

於是原本好的心情被這樣一句話毀了,當然我並不是在生姐姐的氣,我隻是需要一點時間去消化這句話,這樣一句話有點太直接太尖銳了。

晚上和高中的好朋友聚了聚,然後就早早的回家了。

一個人走路多少還是稍顯落寞,看著很多人都是三五成群,再看看自己,孤單單的一個,怎麼都覺得有點難受。月光淺淺的照著,投射在地上的影顯得非常突兀。放慢腳步,拿出手機打了條簡訊給小冰說“一個人走路,突然好想你了”。等了很久,他始終都沒有回信息。腦袋裏又突兀出小冰要擺脫我的糾纏的怪異想法。所以走著走著,心裏就特別的難過,好象全世界都想要擺脫我一樣的感覺。我自嘲的笑了笑,以前是我想要擺脫這個世界,而現在呢,是世界想要擺脫我。一瞬間就覺得特別的無助,一個人行走,一個人生活,一個人看世界的滄海桑田,這些曾經想一個人做的現在隻想有更多人來參與,不是那麼想要寂寞了。

我需要小冰在身邊無所事事的陪我行走和微笑,至少我也能夠給別人炫耀說“嘿,看,我身邊也有人陪”;我也需要在我一個人的時候有小J的陪伴,讓這個人和我鬥嘴說笑,好讓我覺得我的世界還是那麼的美好和快樂;同樣還要有葉子的陪伴,讓這個女人在我懦弱的時候給我打氣加油。還要更多更多的人,包括小惜小貝和小文。隻是轉過去看,身邊沒有別人,除了自己的影子,在地上一遍一遍的嘲笑我的孤單。

也許,至少我還有影子啊。

還有那個同樣孤單的影子啊。

在自己糾結於這樣或是那樣的情緒時我送走了小貝,迎來了葉子。生命裏兩個奇怪的女人,我愛她們,她們也愛我。隻是,我們之間的聯係就好象是風箏和線的聯係,隨時都會斷開,然後飛走的飛走,墜落的墜落。

我想小貝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女人,就和我一樣奇怪。表現出來的感覺不會是常人能夠理解的,會那麼瘋狂的愛著我,也讓我那麼瘋狂的愛著她,無論前一秒她是不是讓我覺得反感,或是我下一秒讓她覺得失望,我們永遠都能對彼此寬容一點。我想如果換做是以前的我們能夠這樣的話,我們現在的關係一定非常非常好,而不至於分分合合那麼多次。

而對於葉子,我隻能用瘋狂這個形容詞來形容這個女人了,手中永遠都會抓著很多男人的心,或者說隻是他們的身體,她不會那麼輕易的去愛上一個人,也不會讓一個男人那麼輕易的得到她,當然她還能非常輕鬆的應付很多很多發生在她自己感情中的事情,她對待她的感情就好像是一台配置極高的電腦,並且這台電腦配備有齊全且強效的殺毒軟件,隨時隨刻都能保證正常順暢的運行和工作。很多時候我都是以她為目標奮鬥的,當然我並不是去抓住男人的心。

而如果說葉子是一台安裝有強效殺毒軟件的電腦的話我就是一個免疫所有殺毒軟件的電腦病毒。葉子也說過,在她身邊就隻有我一個男人不被她吸引,也隻有我這個男人以一個弟弟的身份存在在她身邊,也隻有我這個男人在她身邊她才會覺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