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來這不是為了來緩解什麼壓力,當然我也不是來向你懺悔的,很明顯我也不是因為喜歡你而來這裏和你偷情,隻是單純的想見到你,在我去上海之前。”
當她這樣對我說的時候是我們住在一個旅館的同一個房間裏,拉黑了燈,她睡一張床,我睡一張床。話說回來這個房間實在是太大了,當初我們定這個房間的時候非常疑惑的問了問它到底大到什麼程度,前台的小姐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回答我們說:“大得可以在裏麵打羽毛球......”,當我和葉子拿著房卡打開我們的房間時我們都被震驚了,我能肯定的說我從來沒住過那麼大的房間,和前台小姐形容得非常貼切。所以當我們躺在黑暗的房間裏時,我們之間的對話也就說了開來,從簡單明了的現在到複雜多變的未來和過去,關於我們各自的感情生活更是我們的重點。
她說:“其實你要得到小貝是件很容易的事情,至少在我看來很容易,稍微的花言巧語幾句就行了,女孩子都吃這套,當然包括我。”
她還說:“這樣的話不應該和你說,關於怎麼抓住你的心的事情。我應該和小貝去說。”
說得多了,聽得到很多藏在她語氣裏的情緒,她不喜歡,不希望我和小貝在一起,但是麵對我的執著又無可奈何,不想傷害我的同時也不想疏遠我們之間的感情。所以很多時候我都會想,自己身邊明明有那麼多的好女孩,為什麼自己不好好去珍惜,直到她們都開始對自己失望沒興趣了的時候才會明白她們以前是多麼的愛著自己。我端著牛奶坐在快餐店靠近窗戶的地方沐浴清晨和煦的陽光,看街道行走的人群,覺得自己突然間就失去了很多東西,比如剛剛被我送上火車的,和我在一起瘋狂了兩天的葉子;比如我無憂無慮的大學生活;比如我將要離開的這個養育了我20年的小城市;還比如那些要各奔東西的好朋友們。為了應對生活的種種,我不得不拋下這些似乎與生活格格不入的東西而去尋找一點關於生活的光亮。
我知道去麵對一個全新的世界自己的內心一定會非常的忐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沒有以前的那種衝勁兒,記得大一開學的時候我還是能夠非常鎮定的去到一個新的世界開始新的生活而不會驚慌,可現在,對於已經經曆過這些的我卻始終都安定不下心來。
到底是長大了,還是變小了。而生活給我的是勇氣,還是懦弱的心?
其實在回到南昌的時候還是非常想回學校看一下的,畢竟是生活三年的地方,有那麼多的記憶,有我和我的好朋友們一起嬉戲鬧打的學校寬敞的大道,也有我一個人因為心裏難受而躲著心裏難過的草地,還有我們那個簡單的小宿舍,也有我們都喜歡唱歌的小陽台,這些都讓我瘋狂的懷念,同時也瘋狂的想念我的摯友。隻是事過境遷,以前屬於我們的道路都會有新的人去占領,那些我們一起吃飯的餐桌也會有別的人在上麵狼吞虎咽。想到就會覺得難受,然後天氣也就和我的心情一樣,變得有點陰沉,還飄落起細小的雨。
小貝從我要到達的目的地打來電話和我聊天,簡單的幾句話之後就因為環境的吵鬧急忙掛斷。我要去的地方有我最愛的人和我最親的人,或許我該滿足了,隻是,我不甘寂寞,我不甘就隻有幾個人,我喜歡更多的人,想要更多人。
在車站等車的時候小J來了電話,我愛這個男人,我的人生裏也就隻有他和小冰能夠用這麼高的姿態存在了。爸爸永遠是爸爸,是不可取代的神祗。這三個高姿態的男人都要走出我的生活了,我也應該找尋新的依賴了吧,我總是這樣喜歡去依賴人,就好象藤蔓,脆弱,懦弱。隻是堅強的太累,我在退縮。
5)
自己在火車上就有去想自己到的那個地方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城市,有沒有繁華的交通,有沒有和藹的人們,有沒有蔚藍的天窘,有沒有清涼的夏風。在到達之前,我所能想到的都隻有家鄉那些車輛來往不算繁多的街道,那些帶著刻薄麵容的居民,還有隻要仔細去看就會看得非常清晰明朗的天空以及一到夏末就有吹不完的涼涼的風,那是生活了20餘年的地方,一個夢想剛剛開始孕育,同時很多夢想剛剛破滅的地方。同時那裏也有很多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就好象Neverland,讓人感覺不是那麼真實,尤其是到達了目的地之後,那種真實和虛幻的對比就顯得更是強烈。在外麵你根本沒有好環境的住處,在外麵你也不可能隨心所欲的玩樂,考慮到的會比一個人在學校要多,畢竟在學校你還不用擔心沒地方吃飯沒地方住或是沒錢花,而外麵的世界尖銳得幾乎要人命,有錢人可以住高等的套房或是小別墅,而沒錢人呢,隻能住在破舊的,髒亂的經濟適用房或是類似居民區的擁擠的小單間。而能住上這樣的房子你還要有一定的經濟能力,你要有穩定的收入和工作,你必須拚命的去賺錢去工作去適應這樣的不平衡。
我就是屬於後者,必須拚命的去工作,就算自己是個大學生,就算可能工作的環境會委屈我們這樣的大學生,但為了生活,別無選擇。我住著擁擠簡陋的小單間,但我不覺得委屈,我也不抱怨,我相信,隻要我自己去努力工作努力賺錢了,就一定能夠住上高檔的套房或是小別墅的。
沒什麼好抱怨的,生活就是這樣,所以在和小惜聊天中我總是喜歡把生活比喻成一馱熱氣騰騰的屎,就算再臭再惡心,總會有那麼一隻屎殼郎會去喜歡,會去發掘其中的光亮和芬香。至於你想不想做那隻屎殼郎,就完全看你自己的意願了,沒有人會逼迫你。
一個人走夜路,在家的話永遠都不會迷路,但在這就不一樣了,巷子看起來都一樣,走進去要走很遠才會發現原來自己走錯了,再走出來的話已經花了很多時間了。重來,我不知道要花上多少時間才能讓我走出這樣一條迷途。
不知道為什麼,無論是在哪個地方,我都非常討厭下雨,到處都是濕淋淋的,給人一種非常黏膩的感覺。工作並不是那麼順利,覺得自己還是適應不過來那樣忙碌,上竄下跳,神經還要崩得非常緊,因為你要時刻警惕自己不能犯錯誤,雖然大家會說第一次都會犯錯,但這樣錯誤的代價也許是你一天的飯錢。小貝的到來多少是緩解了些須自己內心壓抑的情緒,至少在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可以抱著她給她一點溫暖,至少這樣我覺得自己還是能夠可以給別人一些東西,一些有意義的東西。
雨沒有要停的跡象,偶然間看到天氣預報,說過兩天就會天晴起來,多少還是有點期待,就猶如自己期待明天會不會有什麼工作等待著我去做一樣。最近腦子裏想的都是工作的事,丟了那一份工作後我麵臨的是一個更為殘酷的社會,畢竟你開始有了工作定向的雛形,你能開始順著那條路走而不是再和以前那樣無所謂。當然這樣的改變少不了姐姐們的開導和幫助,大姐用一根食指指著英語專業這條路讓我走,二姐順從我的意思,二姐夫幫助找一些材料等等。我隻能說我還是覺得自己選擇錯了專業,或是說我學得不夠好,非常不理想。翻開招聘報紙,有關英語專業的招聘啟示少之又少,而那萬花從中一點綠的要求非常苛刻,CET-4或是CET-8以上,而我連最起碼的CET-4等級證書都沒拿到。
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一小點的消息來源還是從網絡上得知的,葉子姐姐去上海了,在我的空間留言說那是一個多麼多麼現實的城市,從這些話裏看得出她或許在上海過得並不象我想象中的那麼好,就連我在的這個福州都現實得快要不行了,更何況是經濟、金融、貿易、外資位居全國前幾行列的上海?老實說那天在街上看到一個和我同齡的男生帶著一個女生走到一輛寶馬旁,然後非常愜意的打開車門鑽進去時真覺得特別的刺眼。
而小J呢,我想失去了去上海深造的機會多少還是有遺憾的吧,雖然在和我通簡訊的時候把那件事情看的那麼的無所謂。我正在努力呢,等我爭取到了,一定幫你。一定一定。
小偉和阿亮亮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鸚鵡和小江都在東莞,至於做什麼我也就不知道了。
看看我們這群人吧,曾經是多麼瀟灑的在校園裏無所事事,而如今,為了各自的生活開始分崩離析,流散到中國廣大疆土的各個地方,開始各自新的生活,遇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活經曆和看法,隻是我不知道我們會不會還有一樣的,對大家想念,對過去懷念的心。
其實看到小冰寫的日記時自己還是非常開心的笑了。我想對於小冰而言,我應該是個非常容易就滿足的人吧,不管我付出多少,不管分開多久,不管多長時間沒聯係,隻要在一個偶然的時間裏想到我了我就會覺得非常開心和滿足了。從他的日記其實不難看出他最近其實過的很不好,喜歡的女孩子有了男朋友,一個人寂寞著過日子,久了,也就生出很多很多的憂傷,也就開始對一些老舊的東西更是懷念了。
我都能理解,我也有過這樣的時刻,所以我隻想竭盡自己的所能去安慰他,雖然這樣的安慰隻能通過簡單的簡訊,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他說開始淡忘我的聲音了。這句話雖然簡單,但是卻有很多的心酸,不僅僅是說這話的人會有,聽的那個人同樣也有。其實很想直接打個電話或是直接乘火車回南昌看他的,隻是麵對這樣的一個格局覺得如果就這麼回去的話會愧對很多人,我不想被別人瞧不起,我也不想因為我而讓我身邊的人丟臉。至少我現在不能讓小冰就知道我的工作沒了的事情,我前一天才和他說我要去工作了,而後一天就說我不想去那工作而臨陣脫逃了。如果小冰不以我為恥的話至少我不能讓他為我工作的事情擔心,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6年的時間給我們相處,其中有一年的大部分時間我們都隻是通過網絡或是手機簡訊來聯係,但這並沒有給我們帶來過多的隔閡,我們小心的變換我們的麵容我們的舉止我們的思想,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因為這樣一些變化而改變我們對彼此的感情。習慣用“親愛的”去叫小冰,小冰也在我這樣的習慣下用“親愛的”叫我。我喜歡和別人說小冰是我的男人,這樣一種超越友情的情誼就如此一直在延續,再過多少年都不會變。
一個人走在一條繁華的小街上,街道雖然小,但聽姐姐和姐夫說那條街每個福州人都知道。琳琅滿目的掛件,包包,衣服和小吃,這裏永遠都在往外流溢著青春的氣息,就好象它的名字一樣——學生街。
很多穿著前衛的年輕人從身邊走過去,飄逸的染成各種顏色的頭發,滿耳朵的耳釘,一手反射著劣質金屬光芒的戒指或是手鏈,鉛筆褲,帆布鞋,黑色框架的眼鏡等等,他們夾雜在一起就好象一股股詭異的力量不斷撞擊我的視線,讓我出現短暫的幻覺,讓我有覺得我就是一個碩大的“蒼老”,迎著無數個“年輕”逆行。始終是老了啊,始終不再是學生了,不可能有那麼多閑情停下來看那些擺出來的東西了。看著那麼多的學生,心裏就莫名其妙的感傷起來,自己在心裏大聲的呐喊,******為什麼我不晚出生幾年,******我還沒當夠學生呢,還沒有體驗夠學生的生活呢!隻是一個巨大的事實擺在我麵前:我不再是學生了,用年輕去定義的那個,學生。
走到一家飾品店門口,看到一些耳釘就想到了小冰,他最喜歡買耳釘了,總是去買一對後留一個給我。如果小冰在的話一定會停下來去看的。我想如果小冰在身邊的話,多少我還是能夠找到一些年輕的氣息。我們至少不會非常無聊的在這樣一條繁華的,很多很多折扣的店的,物品繁多的小街上Windowshopping。隻是人潮推動著我不斷前進,沒有停留的餘地。
走過最繁華的地段,重新變得安靜,那種怪異的想念也隨之變得淡然了些,把圍巾打好,手插在外衣的口袋裏,一秒也不想呆在這樣的年輕氣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