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拖著行李箱來到W大正門。宏偉的拱形門兩側是車道,緩緩駛過在這新生的家長的車輛。她抬起頭眯起眼睛費力地仰望著上方閃閃發光的打字。來回穿梭的有拖著行李箱的新生和家長,也有穿著印有學生會字樣T恤的學長學姐來回奔走,熱情地問長問短。
“於小魚!”
小魚遲疑地回過頭——“徐淵?!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來報道啊,你也在W大?”
不知為何小魚就是缺根筋地猜不到徐淵就是跟著她來的W大,迷迷糊糊地點點頭:“對啊,你不知道嗎?班裏很多人都知道的。”
“嘿嘿……我不太關心這些事……”徐淵裝得傻嗬嗬地摸摸頭。
接下來是順其自然理所應當的二人結伴而行,敘敘舊、聊聊天、逛逛校園。
小魚穿了條白色連衣短裙,十分俏皮,其實站在校門口是就有不少學長暗中打著她的主意,徐淵的出現讓如饑似渴、伺機狩獵的學長們大失所望,挖牆腳的渣男不是沒有,徐淵怕就是其中一個,但也不像想象中的那樣多。徐淵這個看上去的“男朋友”,倒也幫小魚擋了不少爛桃花。
何尚對於不能和她一起來報道十分有怨言。此時此刻正對著電腦打遊戲,以此發泄心中的不爽。小魚是這麼跟他說的:“我要獨立,報個道而已,不用你陪同,爸比媽咪都不來,你就放心好了,我自己搞得定!”說完還拍拍胸脯,很厲害的樣子。
按理說大一新生必須住校,卻又不知怎地,也許是教務處老師又被胡家所蠱惑,總之是批準了小魚的不住校申請。
徐淵良久才發現有些不對:“你沒有帶行李的嗎?”
“……我租房子,住在校外。”小魚沒有提到何尚的事,不想被人嚼舌根。
她不說,不代表徐淵不會浮想聯翩,但小魚已經自顧自往前走遠了,遇到一個直係學姐,相談甚歡,走遠了。
小魚學外國語言文學,而徐淵學的是化學,八竿子打不著,也不好跟上去,也不好再多問什麼。
學姐叫李慧之,特別親切,一直陪著小魚辦完了所有手續,還帶她去食堂請她吃了一頓,又帶她參觀學校、介紹曆史,許是覺得和小魚十分投緣,所以格外照顧些。
“開門啊小和尚!”
“不要叫我小和尚了!”何尚罵罵咧咧地開了門。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好不好啊!”
“……”
“……好啊我不那樣叫了……那叫什麼好呢?……呆瓜?……”
何尚怒目而視。
“……大人息怒,到時我去軍訓,你可別太心疼我。”
“放心吧,不會的。”
輪到小魚怒目而視。
後來那一個月是小魚十八年來最痛苦的一個月,至少那個月她是這麼認為的。每天早早起床,裸露的每一平方納米的皮膚都塗上了厚厚一層防曬霜,卻依舊感到皮膚在毒辣的陽光下被灼燒,汗水流進眼睛也不敢伸手擦,偏偏碰上最可怕的教官。
何尚看著是著實心疼,上網搜到小魚喜歡的食譜,從早上叮鈴哐當弄到晚上,等她回到家,一定是一桌好菜,當然廚房和他渾身都已是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