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堂很寬大,為方形大廳,可容納百人,裏麵擺放著長條桌椅,中間的桌椅三五成群的坐著青衣長袍的弟子,其頭上的頭巾顏色各異。而四周角落則坐著衣裝平常之人,看來都是上山拜師的。一些身穿灰色短褂的人,正端著菜,在桌椅之間奔走。
“公子,看來中間的桌位是門內弟子所坐,我等還是老老實實到角落坐下吧。”胡響看了看這形勢,對蘇途說道。
“你這胡小子膽太小,我等注定要成為門內弟子,坐中間又如何?蘇兄,你該不會也害怕吧?”吳魁白了一眼胡響。
“我等不必太引人注目,坐中間怕是會破壞了什麼規矩,得罪人,還是在周圍入座罷。”蘇途笑了笑,說道。
“蘇兄如此一說,似乎有些道理,走吧,那邊人少。”吳魁說完,用手指了指左方。
三人朝吳魁所指方向走去,找了一張空桌便坐了下來。一個灰袍男子見狀,便端著茶走了過來,向三人鞠了一躬,說道:
“三位乃第一次上山拜師吧,請稍坐片刻,飯菜很快就上。”
“沒錯,我等昨日剛上山,有勞了。”蘇途回了個禮,說道。
那灰袍男子笑了笑,給三人倒了茶,說了聲‘各位稍後’,轉身便走了。
吳魁喝了幾口茶,便四處打量著周圍的人群。鄰座有四人,正相談甚歡,其中一位書生模樣的男子注意到了吳魁等三人,便將手中折扇一收,朝三人走了過來,對三人鞠了一躬,說道。
“在下尤龍陽,上山已有五日,見三位麵生,在下猜想三位剛上山不久吧。”
“在下吳魁,這位是蘇途,這是其隨從響兒,我等確是昨日上山,尤兄坐下說話。”吳魁見尤龍陽如此熱情,便搶先答道。
“吳魁。”尤龍陽也不推辭,坐下後,用折扇抵住下巴,沉思著,“難道是救了東州柳知縣那位大俠?”
“大俠不敢當,當年在下碰巧路遇柳知縣於危難之際而已。”吳魁摸了摸後腦勺,說道。
“吳公子還有這等事跡?”蘇途看著吳魁笑道。
“哪裏,當年在下劍術小成,正在江湖上遊曆,沒想遇見新上任的東州柳知縣。當時一票人馬將柳知縣一行人團團圍住,在下還以為是普通人家,於是出手將其一幹人等救了下來。”吳魁回憶道。
“當時打劫柳知縣的可是名震一方的匪徒,高手眾多,結果吳大俠僅憑一人之力,就將匪徒擊退,在東州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尤龍陽輕輕在掌心打著折扇,說道。
“哈哈,有些許誇張,不過這柳知縣倒也是個性情中人,在下救了他的性命,便要讓在下享榮華富貴。在下一心求得劍術大成,於是沒有接受柳知縣的厚愛。柳知縣便推薦在下到這流瀑山上拜師學藝,這才是在下所向往之地。”吳魁不知不覺將自己的事跡說了出來。
“吳大俠算是選對了路,在此地學藝,可不會枉費大俠的一身天賦。”尤龍陽點點頭說道。
“哪裏哪裏,話說回來,尤兄知道此事,難道是東州之人?”吳魁擺了擺手說道。
“在下不是東州之人,隻是在下消息稍微靈通些,在這廣南郡內,大小事還是略知一二。但對於蘇兄,在下沒聽過其大名。”尤龍陽謙遜地說道,話題一轉,就轉到蘇途身上了。
“蘇某雖自小習武練劍,卻未做出什麼大事,乃無名小輩。”蘇途一聽尤龍陽話語,便脫口而出。
“原來如此,不過據在下的眼力,蘇兄可不是等閑之輩。”尤龍陽又將蘇途打量了一眼,說道。
“咦,上菜了。”胡響對這幾人談話已不感興趣,看見幾個灰袍男子端菜從飯堂後的門走出,便插嘴說道。
“那在下就不打攪各位了,明日的拜師試煉,據說是新掌門所主持的第一次。有消息稱,這新掌門極為嚴格,想必二位無大問題吧。各位慢用,在下就先告辭了。”尤龍陽瞟了胡響一眼,說道。
幾人客套了幾句,尤龍陽便回到了原來的桌旁。這時,飯菜已經端上,胡響看後,覺得平淡無常。倒是那吳魁,急著便動了筷,嚐過後連連叫好。胡響見狀,也嚐了幾口,這看似普通的飯菜,居然吃起來異常不錯。蘇途見二人狼吞虎咽,笑了笑,也動起了筷子。
三人吃完後,胡響從身上摸出了個碗,將殘羹剩飯悉數裝進。
“響兒,你這是做甚?”吳魁拍拍肚皮,問道。
“我那小狗還餓肚皮呢,將這些帶回去給他吃。”胡響白了吳魁一眼。
“哼,蘇兄,你這侍從可有點意思。”吳魁沒好氣地說道。
“哈哈,吳兄別跟他一番見識,我等回去休息罷,明日還有試煉,聽尤兄這麼一說,切不可掉以輕心。”蘇途微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