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我平生最厭惡有人威脅我做事,特別是以我身邊的人作籌碼,這種卑劣的行為令我不恥。
“總之不準你擅自離開。”梅夫人表情冷酷,像冰山一樣難以撼動。
“你們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曆?為什麼會認識我,為什麼不讓我離開?”
梅夫人閉起了雙眼,歎了口氣。
“我們來自黑玫瑰組織,首領命令我們全程協助你。”
我舒緩了一口氣,原來是和小陶一路的,若是黑玫瑰的話,她們對我如此了解似乎就在情理之中了。
“你們的首領是誰?”我開始對這個在幕後下命令的人好奇了,到底是誰對我這般上心,全程派人暗中協助著我。
“這一點我無可奉告。”
不知是錯覺還是怎的,我感到她目光中透出幾絲恨意,像蜇人的針刺一樣刺入我的心窩。我又感到她的麵容有些熟悉,不過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能與我有什麼聯係呢?我想不通。難道她們的首領曾與我是很親密的人嗎?
“雖然你告訴了我這些,但很抱歉,我還是得去救小羅。”
我準備轉身,心想小陶既然在她的同伴手中,應該十分安全,而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的小羅才是命在旦夕。盡管他平日裏是那樣的煩人,總在旁邊嘰嘰喳喳個不停,還膽小怕事,但怎麼說他都是我至關重要的同伴,這一路上沒有他,我根本就無法獨自完成後麵的任何事情。
“小羅就在靜心村內。”梅夫人忽然說道。
“你說什麼?”我停住了,愈發覺得這個梅夫人可疑。
“這些腳印……很明顯是故意留下的,為的就是讓你誤以為他們將小羅帶回了武都。試想一下,一個組織嚴密的團隊,居然會蠢到留下這麼明顯的作案線索,這豈不荒謬?”
雖然梅夫人說得很有道理,但她的推理其實也可以用在她自己身上。她這般慫恿我進入靜心村,不惜一切代價地阻止我回去,很可能靜心村內有什麼特別的機關,必須由我才能打開。
“馬蹄山上的字條,是你留下的。”
她點點頭,告訴我是她安排小陶往相框後麵放的字條。這就解釋了為什麼那時我感覺字跡是如此清晰,像剛寫上去的一樣。
我姑且相信她是對的,以彼得肖的作風,不可能會這麼輕易地留下腳印。更何況他曾作為我的上級,無數次告誡我們,在外執行任務時一定要不留痕跡,否則敵人很可能會順藤摸瓜,最後將我們一網打盡。
我們再一次穿越迷霧森林,這一次,我的意誌力更加堅定了,小小的迷霧根本無法將我怎樣。我把小羅的背包背在肩上,心想他若不在的話,我們之前所設計好的謀略也無法實施了。
本來我準備讓他沿路設置傳感器,在關鍵地方撞上監控,這樣一來可以幫助我們勘測靜心村地形,二來可以監視周圍的動向。用他那神奇的計算機技術,還能瞬間將靜心村的地形圖描繪出來,對於我來說是非常好的作戰資料。現在看來,都行不通了。
小陶沒過多久就醒過來了,看來她已經脫離了幻境,剛一睜眼就看見我和梅夫人並肩站立,心中略知一二,便沒敢多問。看來黑玫瑰組織上下級之間的威嚴還挺嚴格,身為下屬的她十分敬畏梅夫人。
沿著迷霧森林出來的道路,我們穿過一座山洞,路經一條小溪,順著蜿蜒的山道直下。靜心村位於山間低窪的地方,乍一看像盆地,但卻比一般的盆地要稍稍高一點。
我們在村口的小河邊遇到了幾位洗衣的婦人,本想上前去吆喝兩句,怎奈她們居然都是一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神情。我離她們還有十萬八千裏遠,她們就抱著臉盆和衣物匆匆離開了。
我感到不解,小陶、梅夫人一行人也疑惑萬分。
進了村子,各家大門緊閉,無所謂茅草屋還是磚瓦房,這些鄉親父老連一點熱情好客的影子也看不見。不過仍然可以發現,無數雙眼睛正從那些虛掩著的窗戶中看過來,且盡是些警惕的眼神。
我覺得我的通緝令應該還沒到這麼遠的地方,況且靜心村由於地勢的問題,又有迷霧森林這個天然屏障,可以說與世隔絕。難道彼得肖已經駐紮到這裏了?小羅在哪裏?他真的如梅夫人所說,已經在村子裏了嗎?
這與我十年前到訪的景象截然不同,印象中的靜心村民都十分熱情好客,雖然身處偏遠山溝,但一個個對外麵的世界充滿了好奇。
帶著重重疑問,我讓梅夫人他們在外等候,獨自敲響了村長家的門。
村長是一位六七十歲,步履蹣跚的老頭兒,拄著一根老掉牙的拐棍,沒精打采地站在我身前。
見我貿然打攪,他也沒怎麼為難,隻問我從哪兒來,來靜心村幹什麼。
我告訴他我來尋找一名身材矮小的年輕人,並沒有明說他是遭人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