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主控製室的屍體上,我關閉了要塞的防禦係統,打開了要塞大門,同時,還私自解除了囚室的禁錮。
“滾出來!”彼得肖咆哮道,“我要親手殺了你。”
在“老狗”的挾持下,我舉起雙手,緩緩走出主控製室。
盯著“老狗”清冷的麵容,我感慨萬分。老狗啊老狗,你活著的時候是多麼威風八麵、不可一世,沒想到死後居然成了這種變態的傀儡,是不是很諷刺呢?
彼得肖手握刺刀,步步向我逼近。那副模樣像極了電影裏的吸血鬼,麵對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獵物,他流著口水,閃著凶光,張牙舞爪,嗜血如命。
“沉默了十幾年,你應該不是省油的燈吧!”我越過彼得肖的後背,向剛從走廊出現的黃天寶大叫道。
伴著我的聲音過去的,還有那把“黃金沙鷹”。彼得肖伸手抓了一下,沒有抓住,被一躍而起的黃天寶牢牢拽在了手中。
“什麼鬼東西?”彼得肖轉頭怒斥道。
黃天寶赤膊跣足,油頭長發耷拉在身上,彼得肖自然無法辨認。他還以為又是哪裏冒出來的陰屍。
“砰砰”兩槍,彼得肖後背中彈,趴了下去。
“老狗”見主人被打倒,怒嚎一聲,棄了我,急速奔向黃天寶。連續躲過三四發子彈,把他瞬間撲倒在地。
見狀,我從腰間抽出軍刀,飛身撲救,趁他倆扭打在一起的時候,一刀直刺“老狗”後心。
但並沒有什麼卵用,陰屍狀態的它隻是抽搐了一下,連刀帶人把我給彈飛了。
繼而又把目標轉向了我,我右手持刀,同它轉著燈兒肉搏起來。
十幾個回合以後,雙方都沒討到什麼便宜,我因為有削鐵如泥的軍刀坐鎮,故而可以勉強防禦住他的爪擊和撕咬。而它經過前番的一次交手,自覺我異於常人,也不敢貿然進攻。
此時,黃天寶已經從地上重新站了起來,趁“老狗”背對著他的時候,瞄準了它的頭部,將彈匣內剩餘的子彈全部打光。隻見“老狗”頭被炸開了花,粘稠惡心的液體濺得到處都是。
“媽的,動作居然變得這麼敏捷!”黃天寶把槍扔還給我,舒了口氣。
盯著再也無法動彈的陰屍,頭已經被炸沒了,回望著剛剛出獄的黃天寶,我感到十分詫異。
“你怎麼知道可以打它的頭?”
黃天寶把長頭發撩到背後,露出了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和筆挺高聳的鼻梁。
“二十年前,我曾經同它們交過手。隻是那時候它們還隻是行動緩慢的僵屍罷了,隨便一槍就能爆掉腦袋,讓它們永遠見鬼去。”
“二十年前?”我表示不解。
“那時候它們還在研究階段,因為弱點太多,並沒有被投入量產階段,是有少數幾個實驗體,而我就是那時候被你老爸送進這漫無天日的破要塞裏的。”他憤恨地吐了口唾沫,感情極度不爽。
雖然曾與他們幾人交好,但黃天寶並不同意這種毫無根據的“未來計劃”,以至於他最後選擇了反抗。卻因為反抗失敗被尹丘以間諜的罪名帶進了這座要塞裏監禁了整整二十年。
“他們沒有殺我,是念及舊情,可見尹丘那家夥還有點人性。但我實在無法容忍,他們用人的屍體進行試驗,還開發出了泯滅人性的MD藥物,把人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人不人鬼不鬼?”
黃天寶沒有理會我的打岔,繼續口若懸河地說道:“人類與動物的本質區別,就在於思想,人的思維活動都建立在記憶和經驗的基礎上,倘若抹殺了記憶,就等於抹殺了他的過去。一個連過去都沒有的人,隻是空有一副完整的軀殼罷了,哪怕他活了三十年、五十年甚至上百年又有什麼意義?他存在的價值又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