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雲煙緊緊捂著小藝的耳朵,孩子好不容易才安靜下來,她可不想她再次被吵醒。
龍暉腳下散落著不少的煙蒂,有的尚自散發著煙霧,其觸目的程度不比急救車裏的氣氛小,蔚風幾次前去勸慰,都被冷冷地瞪了回來。
現在的主任簡直太可怕了,那雙紅得冒火的眼睛,足可以殺人了。
沐流風終於趕來了,開著那輛白色的法拉利,輪胎擦過龍暉被風吹起的襯衫,無聲地停下。
蔚風感歎這高級車刹車性能就是好的同時,仍舊擔心主任的發飆,果然……
龍暉忽然扔了煙蒂,跳起身子,飛起一腳踹在法拉利輪胎上,發出一聲悶悶的聲響。
“沐流風你丫滴活得不耐煩了是不?”龍暉對著窗子狠狠罵道。
啊啊啊……他好怕怕,沐流風隔著車窗做小女孩兒怕怕狀,樣子滑稽至極。
“你丫滴開門下車!”龍暉又是一腳。
水雲煙捏了把汗,看了蔚風一眼,兩人皆是擔心主任的腳會不會廢掉的表情。
車子裏的沐流風雙手捂著腦袋,開玩笑,我若是下車你丫滴不打死我才怪,我又不傻。
龍暉腦極,長腿飛起,對著車子就是一陣連環踹。
我的……車啊,沐流風心疼的要死,價值兩百萬的法拉利,被這丫當出氣筒發泄,心疼死哥了。
龍暉終於累了,雙手撐著車子前方,垂頭喘氣,沐流風下車,歎著氣拍拍龍暉的肩頭,安慰的話到嘴兒邊全變了味兒。
“龍暉,哥早就說過青青那丫頭就是一條千年蛇,看起來漂亮其實毒得很,你又何必生氣呢。”
龍暉扯住自己的頭發,幾乎想把發絲連根拔起,五年前他也是這樣,曆史重演,沐流風擔心這丫滴要廢掉了,不禁惱火。
“救憑她風青青,大半夜的還能跑哪兒去?哥替你找她,放心,我就是讓人把G城翻個底兒朝天也要把她挖出來。”沐流風說到做到,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媽的養那些龜孫子,現在是派上用場的時候了,他還就是不信青青這傻女人能有多大的本事。
龍暉回過頭來,仰首望著天際,淩晨時分,天空泛著青白色,有淡淡的霧氣氤氳,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模糊,仿佛電視劇中被黑白無常引入地獄的道路,森森地泛著寒氣。
“話說哥兒們,青青不是毒蛇嗎,她若是鑽進蛇洞咱挖得出來嗎?”
吩咐手下的間隙,沐流風不忘劍鋒渣滓和龍暉開玩笑,龍暉摸著鼻子,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沐流風終於老實了,繼續命令那幹子人要好好找人。
“走了。”龍暉邁起腳步,瞟了一眼蔚風,後者似乎鬆了口氣,替他開了車門。
水雲煙抱著熟睡的小藝,坐在車子後排,看著龍暉冷硬的背脊,沒敢說話,倒是坐上司機位置的蔚風大膽……
“回小區嗎?主任。”
“不,去開發區酒店,讓他們準備好一個房間,請一個專門保姆。”
龍暉說完,便以手撫著額頭,靠在車門上,閉著眼睛沉思。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行駛在G市的街頭,沒有人說話,安靜得像是能聽見彼此的呼吸,每個人都很累,包括沐流風,這些天他第一次感覺頭大,那便是被一個女人牽了鼻子。
他想起不久前自己的經典用語,問世間情為何物,那就是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