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明珠嘟著嘴趴在圍欄上看著向寒川:“是啊,都被阿娣罵了。你等會是不是也要罵我啊?”
向寒川邊往宅子裏走邊說:“沒事,我也想睡會。”這下,惹得幫向寒川開車的小田忙從駕駛室裏爬了出來,不解的看樓上的女人,嘴巴張張合合,卻沒說出聲。
殷明珠學他的樣子張合了好幾下,聽到動靜扭頭對正走過來的向寒川說:“他說我是妖精,把他的事耽誤了。”
向寒川走近她,把她摟在懷裏低頭看小田:“田宗亮的兒子。”隨即大聲對小田說,“你先去找英少。到開始前再來接我們。”
殷明珠高興的親過向寒川,忙跑進房大聲說:“阿娣,我要吃桂花糖藕,還要糟田螺。好多的,不吃飽等會沒力氣跟別人說話的。”
向寒川看著一個突然像個頑皮小姑娘似的殷明珠心裏有了一絲快樂,她終於在他的麵前不再那麼拘緊了。他見過了那個自稱是她的妹妹的女孩,很陽光很頑皮,可在她的身上一點都沒有這樣的影子,這讓他心裏好久都不是滋味。沒想到今天能看到這樣的殷明珠,這樣的她才是本來的她吧。
殷明珠看到蘇銀娣站在樓梯轉角瞪她的眼神,不由作鬼臉笑了笑,才正了顏色回頭看向寒川,而向寒川卻自個脫了外套躺在了床上,轉頭看殷明珠不自然的臉色時把手伸了出來:“明珠,過來。”
殷明珠已跟向寒川有五年了,但還是第一次天色沒黑就一起躺在床上,這讓她有些不習慣,特別是現在,她已經做好了隨時離開他的準備時,他竟對她出奇的好了起來。對於男人,她是第一次生出了一種說不出的眷戀,那種懶得離開的情緒好不容易疏通,她怎麼能輕易的再讓自己陷進去?
殷明珠笑著,搖頭往一旁的小桌邊坐,從桌子邊擺出了她的鏡箱。明珠的鏡箱是她自己早年特意請師傅打造的黃花梨鏡箱,也是她一直隨身帶著的物件之一。把第一層打開,橢圓的鏡麵映出了她的模樣,下麵的抽屜一格一格的放著她的手飾和水粉胭脂。她轉頭衝仍看著她的向寒川眨眼:“先生,要不要看女王是怎麼誕生的?”
向寒川好笑的轉過身子趴在床上,直視著她:“嗯,我正看著呢。要是沒變成女王,怎麼辦?”
殷明珠斜了眼向寒川,背過身子輕哼道:“那是先生不喜歡我唄。”
向寒川無奈的笑:“好,你把自己扮成什麼樣,都是我的女王。女王,我好困,可不可以先睡會兒?”
明珠笑得有些得意了,點著頭湊近向寒川送上了一個吻:“放心吧,小田來了我叫你。”
殷明珠把自己收拾整齊下樓時,蘇銀娣正把桂花糖藕端過來,她皺著眉看殷明珠:“早上不說想吃糟田螺,現在來得及嗎?等會端過來,味沒入好的話,可不許說。你不知道,它要先煮熟了再放在糟汁裏浸上幾個小時嗎?”
殷明珠自顧著吃起了桂花糖藕,藕片浸滿了香香的桂花汁裏麵塞滿了甜軟的糯米,咬一口綿柔香甜,這是她最愛的味道。小時候,母親總做這些給她吃,吃著它,就像又坐在了那片桂花林裏乘著涼聽著故事吃著糖藕等著父親。
昨晚夢見母親,母親還在做糖藕,卻對明珠說:“傻丫頭,樹挪死人挪活,你怕什麼?”
醒來時心裏清爽了許多,她便跟蘇銀娣嘀咕:我要吃桂花糖藕。那時蘇銀娣還笑話她:“明珠姐,花沒開呢。”但是這並不防礙蘇銀娣給她買回她想吃的食材,再由阿喜照著她說的法子做。一點都不難,這是殷明珠最後對阿喜說的。阿喜也實在,她笑,是不難,有好吃的總是不難的。
殷明珠慢慢吃著糖藕還在一邊翻著玲瓏雜誌,直到左震進來時她才想起來,樓上還有一個向寒川!她自然不敢說,她把那個人給忘了,隻是說:“咦,你怎麼來了?向先生還在樓上補眠,幾個丫頭也吵著想去。我都不知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