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隻有幾個碗盆和幾件衣服罷了。
第二天黎明,他倆跟著運米的馬車來到了三分店。這時太陽高高掛起。他們來到大少爺麵前報到。
大少爺一看,是兩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馬掌櫃怎麼舍得這麼得力的夥計給他呢?肯定是有原因的,不是不好好幹活,就是不好管理。我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再看看王德元身上的衣服,雖然是青布,款式獨特,做工精細。一看就知道出自一雙巧手,便說:“這衣服不錯嘛,儼然一股掌櫃的架勢。我們這裏可不缺掌櫃。”沈德海高高在上,氣勢奪人,說:“想要吃到中午飯,就把這車貨給我卸了。”
王康勝想要發作,王德元拽著他的袖子,說:“是,是。”拉著康勝出了門。
快速換好舊衣服的王德元,拉著王康勝去卸貨,沉悶地說:“先沉住氣,現在賭氣的代價就是睡大街。”
背麻袋是他們的老本行,吃飯以前,一車貨幹淨利落地卸到位了。大少爺一看。真是兩個得力夥計。說:“以後你倆負責運貨卸貨。”
事業剛浮水麵又落入水底,白手起家難於上青天。這樣也好,有機會進城找其他的活。
運貨的活比單純扛麻袋輕鬆,一天兩趟。大多時間耗在路上。這天早上他倆運完一趟,時間還早,沒有休息直接趕車進城。問了幾家大一點的商行,都沒有合適的職位。有點兒泄氣,找了一個茶攤要了一杯茶潤潤口。一杯茶還沒喝完 ,就聽見對麵女子的求饒聲。趕過去一看,酒館門前,一位穿著華麗的青年公子狗拉屎一樣右腳踏在板凳上,左手插在腰間,好霸氣。麵前跪著一位年輕姑娘,右胳膊挽著裝雞蛋的籃子,連連叩頭,可憐巴巴地乞求:“大爺,您就饒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你還想故意啊,你不打聽打聽爺是誰?”公子哪裏把圍觀的眾人和女子放在眼裏,一股傲視天下的眼神。
“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小的吧,求求您了。我再也不敢了。”女子哭著求饒。
一打聽,這位爺要去酒館,不小心袖子劃落了女子籃中的雞蛋,雞蛋也不長眼睛,恰巧被爺後麵跟上的一隻腳踢中,蛋液全糊在腳麵上。王德元和王康勝一看公子的腳,得到證實。
少爺放下板凳上的一隻腳,靠近女子,低頭左右瞄了瞄,再用右手掂起女子的下巴。這女子哪敢用力反抗。這少爺突發奇想,說:“這妞長得倒不賴。來,進店陪爺喝兩盅,爺就是饒了你。”說著抓小雞似的用兩隻手抓起女子。雞蛋籃子打翻在地。圍觀的眾人都為女子擔心,仗義執言還是不敢。
王康勝內心忍無可忍,表麵平常自如,說:“這位爺,您看我來陪你喝兩盅咋樣?”
“你?”公子說完一個字奸笑兩聲繼續說:“你拿什麼陪?這女子有的你有嗎?”
王康勝一把拉過女子,說:“那我倒沒有,不過我有這個。”說著,一個鐵錘一般的拳頭擺在公子麵前。
公子想,這小子可能不知道打他的後果是多嚴重,警告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誰?”
王康勝也學著他剛才的樣子,把一隻腳踏在凳子上,眼睛盯著自己的拳頭說:“這個我還真沒必要知道,那你知道我的拳頭有多硬?”
話音剛落,公子隻覺得眼前一黑,緊接著牙齒哢嚓一響,嘴裏馬上充滿了液體。還沒回過神來,整個人又被騰空提起像皮球一樣彈了出去。
他此刻感覺不到自己在水裏還是火裏。隻求自己不要離開人世。
好一會兒,他感覺自己還在呼吸。一陣陣笑聲湧入耳朵,勉強睜開眼睛,恍恍惚惚看見無數雙圓圓的眼睛盯著他笑。潛意識裏冒出一個字:逃。便連爬帶滾地溜走了。
“打得好,打得好!”
“這幫王八蛋一直騎在窮人頭上拉屎拉尿,今天總算出了一口氣。”
眾人一片歡呼。王德元趕緊拉上王康勝說:“快跑。”再遲怕要吃虧,一溜煙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