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新生(1 / 2)

看著王德元和王康勝從晨霧中消失。好久,方若蘭才回到房間,打開王德元留給他的信:方弟,與你相逢相識真乃三生有幸。真想與你並肩同行,奈何造化弄人。臨別,托弟將此二信送達。

方若蘭看完信,趴在桌上抱頭痛哭。

方若蘭和沈月婷帶著悲傷與思念對坐在馬車裏。二人臉色憔悴,相對無言。

沈月婷覺得自己的幸福猶如暴雨後美麗的彩虹,來得猝不及防去得無法接受。一直以來,對王德元深表同情,可現在才發現真正該同情的是自己。王德元像一顆熟透的貌不驚人的石榴,內心卻豐富多彩;而自己隻是一個擺在桌子上的表麵光彩照人的花瓶,內心卻孤獨空虛。

……

王德元有了方若蘭給的裝在自己曾經撿到過的錢袋裏的銀子,一路吃住不愁,順風順水的行來。太原府已近在咫尺。

夜幕降臨,不能再匆匆趕路。得找個地方停下來歇腳,明天再進城。放眼望去,目光能及的範圍找不到一家客棧,卻有一座小村莊坐落在不遠處。村裏的院落方向大小雜亂無章,房屋結構高低參差不齊。巷子裏的綠樹稍微減弱了村莊的雜亂。

王德元說:“去村莊找戶人家借宿一晚。”

說著走進巷子,不知先從那家著手。側耳細聽,前麵傳來“吱呀吱呀”的聲音,聞聲而去。原來一位農家姑娘正從井裏吊水。轆轤不斷發出響聲。姑娘搖轤速度均勻,身體前後左右晃蕩,圓圓的屁股一甩一甩,彈性十足。她動作嫻熟,並沒顯得吃力。終於掉了上來。他們走上前去,清清的井水在桶裏蕩漾,他們頓時覺得口幹舌燥。忙問:“姑娘,可以喝口水嗎?”

姑娘這才發現背後有人,一看他們風塵仆仆,想必是遠道而來,說:“喝吧。沒關係的。”

他們輪流把嘴搭在桶邊“咣當咣當”喝了個夠。起身抹嘴伸腰,井水滲透到四肢,全身頓感清爽無比。

姑娘用左手背遮住嘴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倆低頭一看,不大的一個木桶,一桶水隻剩半桶了。尷尬地說:“我來幫你吊。”

她將拿下手臂,笑盈盈地說:“不用了,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我們是要去太原的,可天黑了沒地方棲身。”

姑娘感覺他們不是壞人,說:“跟我來吧!”說著挑起扁擔給他們帶路。

看來有著落了,心裏有種回家的感覺。他們跟在姑娘後麵,扁擔一閃一閃,發出“呀呀”響聲聲,姑娘隨著扁擔一高一低,走得不慢,水卻一點都沒撒出來。

姑娘問:“我弟弟明天回來,你們可以在他房裏住一晚。我們農村人條件有限,你們別嫌棄。”

“謝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嫌棄。”

說著便到了她家。進到院子一看。比他們倆家強多了,離城市近就是有優勢。

“媽!來人了。”一個被叫媽的老太太出來。姑娘繼續說:“兩個過路的,沒地兒住。就讓他們住一晚吧。”聽說話的口氣,好像家裏她做主。

老太太說:“快屋裏坐吧!”說著帶他們進屋坐下。

“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們做去。”沒等他們回答,轉頭對老太太說:“媽!先給他們倒點兒水”說完出去做飯了。

姑娘做事說話大方,他們兩個男人卻顯得很拘束。

飯很快端上來了,走了一天路還哪能拒絕。很快便吃完了。

老太太說:“婷兒,你陪他們坐著,我去洗碗。”

“你們打哪兒來?去太原幹什麼呢?”婷兒問。她說話總是笑盈盈的。

王德元說:“我們打沁州來,想在太原找點兒活兒幹。”

“太原就在前邊兒不遠,出力的活挺多,可出力少,能掙錢的不好找。”

姑娘說。

其實這道理,在哪兒都通用。

“你們那邊兒有親戚或者熟人嗎?”婷兒繼續問。

他們看見婷兒熱情實誠,也就不再隱瞞,說:“沒有熟人,過來自己找的。”

“那你們能幹什麼?”

他們仔細盤算,還真沒什麼手藝。

婷兒看到他們有些作難。便說:“你們這樣去找太盲目,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要不這樣吧!我弟在城裏幹活兒,他明天回來,說不定能幫的上你們。”

他們一聽連連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