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公子看見家丁敗得如此徹底,記起自己差點命喪此人之手,上次被打的陰影成了一個噩夢。兩條腿抖得像閃電,等王康勝一靠近,一股熱流從褲襠冒出,一直流到地上。周圍市民的呼喊聲變成一片燦爛的嘲笑聲。
“這就是以前耀武揚威、盛氣淩人的沈公子嗎?”
“真是錢壯慫人膽啊!”
“哈哈,沒想到嚇得尿褲子了!”
……
別以為尿個褲子爺就饒了你。王康勝照樣一把提起來,還是原來的幾拳。王康勝看見王德元暗示停手才作罷。欺負良家婦女,若不是擔心惹上官司,爺非剁了他的尾巴不可。
今天官兵來得很快,王康勝也沒有打算要躲的意思。
“怎麼回事?”官兵霸氣地問道。
“他要打我,我不得不出手。”王康勝說的是實情,人家是沈公子,肯定有優先動手權。
“吆!這不是沈二公子嗎!怎麼回事?”官兵裏有人認識沈二公子。
有了上次的鍛煉,沈二公子這次比上次能抗打,你看,雖讓躺在地上,神誌還是清醒的,不過說話還是有氣無力,說:“是他先動手的。”
“是他先把人家圍起來要打的。”一位市民出麵作證,緊接著好多市民附和。
“不要吵了!”官兵擺出一股惡勢,嚇得市民不敢言語。
好賴人家是貴公子,怎能抓呢?可又不能不抓,如果不抓這趟不就白跑了,官兵指著王康勝和魯二德下令:“把他們給我帶走。”
“慢著!”王德元兩個字說的聲音不大,勁道不小,所有人都朝這邊看過來。
官兵仔細一看,這不是前幾天知州大人親自送出衙門的王東家嗎!連忙拱手道:“王東家,您好。”
看著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官兵,王德元向王康勝二人問:“怎麼回事?”
“我今天去辦事,他們把我圍起來,說是要讓我知道死字怎麼寫。”王康勝一臉委屈地說。
王康勝轉身向官兵說:“奧,這是我的兄弟。要不咱去衙門說個清楚。”
官兵一臉微笑,討好地說:“不必不必,既然是王東家的兄弟,那就請您帶回去吧。”
“多謝了!”王德元得意的帶著二人揚長而去。
……
沈二公子上一次爬回來,這一次玩的高級,舒舒服服的被人抬回來。本來已經氣氛陰鬱的沈府,再次蒙上一層冰霜。沈太太壓抑了好久的苦悶,被二公子打開閘門,不去管兒子的死活,一屁股蹲在院子裏,撒潑地放聲嚎哭。嚇得籠子裏的鳥兒,四處亂撞,撞的籠子像蕩秋千一樣。
屋裏的沈月婷,被母親撕心裂肺的吼聲驚地跳出屋子。咋一看躺在屋簷下的弟弟,不用多問,知道又被打了。趕忙跑過去看個仔細。
一張臉被鼻血糊得嚴實,眼簾突然睜開,兩隻黑黝黝的眼珠子看向沈月婷,沈月婷嚇得一聲尖叫,往後連退幾步。沈二公子偏頭看看院裏的家人。沒有像上次一樣哭爹喊娘。
這不是還沒死嗎!娘哭的那麼嚇人,跟死了人似的。沈月婷抱怨地看著還在吼叫的母親,哭聲中伴著動作,兩隻手狠命的砸著自己的雙腿,鼻涕合著眼淚一串一串往下流。
“怎麼回事?”沈老爺沒好氣地問下人,沈家不比以前,現在處在懸崖絕壁,輕輕的一陣風都能讓沈家搖搖欲墜。沈兆輝蒼老的臉上皺紋深了很多,早已沒了以前的光澤,此時哪裏還有報仇雪恨的心思,隻在心裏祈禱不要出事就算菩薩保佑了。
“是王德元和王康勝打的。”家丁在王德元出現以後馬上認了出來,以前王德元來過沈家幾回,自然認識。被打後依稀認出是王康勝。
一聽到王德元,沈家人各毛孔都冒出氣來。沈兆輝喘了兩口粗氣後,呼吸變得紊亂,不知沈家怎麼得罪了你,還真要趕盡殺絕嗎?
沈月婷琢磨,以她對王德元的了解,不會如此絕情,隻憑自己全力維護他,他也不會不顧及自己的臉麵。問家丁:“是不是你們先要打人家的?”
聽了沈月婷的問話,沈家人對這個吃裏扒外的女兒隻是心裏感歎:女大不中留啊!可再一看心虛的下人,低著頭不說話。事實已經很明確了。
沈月婷再看向眼睛忽閃的弟弟,問:“老二,你是不是找刺客刺殺王德元了?”沈月婷沒有正麵去見王德元,私下裏一直派人了解他的消息,發生的一切她都很清楚。
沈月婷的一句話,讓沈家人摸不著頭腦,琢磨一會兒,又從二公子背過去的臉上找到了肯定答案。氣得沈兆輝直跺腳,隻能是自作自受。沈家不同往日,現在連一直蚊子叮咬都扛不住。沒用的東西,還想著拿雞蛋去碰石頭。沈太太的嚎哭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