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子看一眼土裏土氣的王德元,心想,還是別浪費姑娘了,這姑娘一屁股坐下去可都是銀子,這種檔次不是一個掌櫃能消受的起的。把鄙視的眼光留給王德元後,轉頭假惺惺地向謝振梁說:“謝兄,提前不知道,所以少了一位,你看……”
“德元兄,我再幫你叫。”今天把王德元請來,不讓他過足了隱,謝振梁心有不甘。說著停下手中的活兒就要站起來。
王德元很堅定地拒絕了,再問謝振梁:“《廣陵散》呢?”
看著王德元惡毒的眼神,謝紀光給王德元斟一杯酒,說:“好事多磨,還在後頭,我們都是奔著燕兒姑娘的《廣陵散》來的。一百兩銀子才聽一曲,我們幾個湊得分子,三天前就預約了。到時肯定不會讓你後悔,快喝酒吃菜。”
各位公子開始忙活起來,一男一女身體交融在一起,什麼作嘔的動作都有,隻差沒脫衣服。男人每做一個誇張的動作,女子扭捏著開懷一笑,奔放的笑聲一次次折磨著王德元。男人乖順地喝下女子喂到嘴邊的美酒,美酒下肚,表情無比幸福。王德元轉頭看看謝振梁,一點都不落後與人,一股子拚勁,看來深諳此道。
王德元再一次肯定來前不吃飯是明智之舉。就算是吃了,這會兒非吐出來不可。因此他動動筷子,猶豫一下,又放下來。隻記得自己在吃飽的時候才吃不下,沒想到饑腸轆轆的時候也會有吃不下的可能。王德元沒有吃一口的狀況,誰也沒有顧得上發現。
王德元拿出今晚耗剩的最後一點勇氣,大膽的幻想,倘若自己抱上對麵肉乎乎的女子,會是一種什麼感覺,結果太不盡人意。女子每寸肌膚在自己眼裏好像病毒,哪怕一個動作,一個聲音,一個呼吸。王德元下意識的往後坐坐。在座的幾個男人,心神陶醉的東西,自己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個正常男人,幸好有過與葉二娘的一次風雨纏綿,否則他絕對得不到肯定答案。
在王德元的記憶裏,時間每分每秒都在緊張中度過,從來不曾感到寬裕。可今晚的時間慢得有些過分,王德元一直痛苦地用指頭狠勁往過撥,才拚著一頭汗水換來了結束。
當隔著粉紅色紗帳,侍女架起了一架古琴的時候。不知誰喊了一聲:“《廣陵散》開始了。”
躺在女子懷裏的公子陡然精神一震。不對啊,開始不是女子在公子懷裏嗎?看來各位公子不勝酒力,已經有七分醉意。不知什麼時候換了地位。
趙公子抖擻著精神,推開旁邊的女子,女子像衛生紙一樣被扔出去。緊接著服務人員上來收拾了狼藉的桌子,隻留下酒具。
王德元也從恍惚中蘇醒過來。這曲《廣陵散》來之不易啊,王德元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怡紅院”要別人的錢,要王德元的命。
“燕兒姑娘出來還早呢,大家都別急,咱們再喝幾杯。”有經驗才有發言權,趙公子來過幾回以後,時間差把握的比較準。說著邀請各位舉杯共飲。
王德元也被邀請著舉起酒杯,轉頭看向崔公子,好麵熟啊!哎!這不是在天湖畔遇見的一直追求方若蘭的崔文華嗎?難怪一進門就感覺有一雙眼睛老瞄著自己。王德元正準備裝作不認識,而崔文華酒興上來,非不讓王德元得逞。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崔文華上次在天湖吃了王德元的啞巴虧,一直耿耿於懷,今天本來不打算掃了聽曲兒的幸,這會兒酒過七分,有些把持不住,向王德元舉起杯說:“王大掌櫃,本公子敬你一杯。”
其餘人對崔文華的熱情有些不解,這不是他的一慣作風,何況對著一個下人。他那高貴品性能說改就改嗎?
“還真是太巧了,崔公子好雅興啊!”自己看不順眼的人,王德元一直不夠客氣。說著舉杯一飲而盡。
聽口氣好像老熟人,這不更好嗎?謝振梁想搞活氣氛,盡量讓王德元過的開心一些,說:“你們認識啊?”
“何止認識,他就是搶我老婆的土鱉子。”崔文華用手指戳著王德元的眼眶,眼裏蹦著火花。
此言一出,各位公子一下朝王德元看來。作為朋友,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崔文華的事情,更何況這是崔文華最在乎的事。怎麼可能?方若蘭會看上他?崔文華會輸給一個下人?眼裏吃驚之餘帶了幾分敵意。
發現王德元處境不妙,謝振梁有些緊張,弄不好兩邊都討不了好。驚慌地向崔文華說:“崔公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