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元也一頭霧水,燕兒姑娘受人追捧的身份他不可能認識。雖然琴藝給王德元的震撼不小,對於紅塵中的女子,他心存芥蒂,即便其中不乏優秀女郎,歉疚地說:“不好意思,我與你家姑娘不曾相識,見麵就沒有必要了。”
傻逼!公子一致認為。還是男人嗎?真想站起來踹幾腳,替燕兒姑娘出口惡氣。假惺惺的故作高尚,這不是與太原城眾多男人為敵嗎?一種你不去我去的想法,激得公子們蠢蠢欲動。
聽到王德元拒人門外的回答,侍女不但不意外,反而敬佩燕兒姑娘料事如神,繼續說:“姑娘說了,請您務必賞光。”
王德元思索片刻,且不管見麵的原因,再推辭就太沒禮貌了,畢竟她的琴藝值得人去尊敬,表情淡淡地說:“好吧,請帶路。”
看著王德元極不情願的態度,趙公子等氣的牙齒直打哆嗦,真是狗肉上不了台盤。王德元跟隨侍女離開,客房裏隻留下一堆鬱鬱寡歡的公子在嫉妒中顫抖。
上了三樓,所有的房間都是“怡紅院”內部人員的居所。在一個房間門口,王德元被侍女示意進去以後,門“啪”的一聲把王德元關進房間裏。
一股淡淡的幽香鑽入鼻孔,沁人肺腑,不比一樓那般濃鬱嗆鼻。房間簡陋的讓王德元有些意外,與想象中充滿女人妖味的待客房相去甚遠,儼然一所姑娘的閨房。
燕兒姑娘背對著在窗前亭亭玉立,千嬌百媚的身姿,比之剛才激情彈奏時顯得孤寂許多。王德元審視著姑娘的背影,好一會兒,等燕兒姑娘轉過身來,王德元被懵得頭昏腦脹,向後打了一個趔趄才勉強站定。對著他的就是前不久從雪地裏救回來的南宮秋燕。
“你……你怎麼……怎麼來了這裏?”王德元嗆著一般有些語無倫次,驚喜之餘更多的是不解。南宮秋燕留下書信消失以後,王德元沒少惦記。想到她已回家,王德元感到一絲慰藉,沒想到會落入紅塵。與其在這種地方相見還不如不見。
“坐下吧!”南宮秋燕柔柔地說,聲音帶著親切。表情裏是綿綿憂傷。王德元的吃驚沒有脫離她的意料,索性不去理他,拿了一壇酒放在桌上打開。
看著南宮秋燕風輕雲淡的表現,王德元氣不打一處來,淩厲的目光盯著南宮秋燕怒斥:“我在問你話!”
南宮秋燕被王德元的嗬斥嚇了一跳,僵在哪裏,竭力維持著鎮定情緒,弱弱地說:“我一個弱女子還能去哪裏?”
如果說世界上有一個地方最讓王德元不想見到與自己有瓜葛的人出現的話,那麼就是妓院,包括南宮秋燕,也包括謝振梁。王德元用手指指著門口,顫抖著問:“我哪裏不能住嗎?我不是給你騰出來了嗎?”
“我一個毫無瓜葛的女子住你那裏算什麼?你以後還做不做人?”隻見一串無聲的眼淚,像決堤的河水,從南宮秋燕白皙俊俏的臉龐流下來。南宮秋燕來這裏賣藝以後,才知道脫離親人的生活無比苦悶。今天一見王德元,不是親人勝似親人。再裝作不見她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瘋掉。
任何時候,女人的眼淚就是殺手鐧,無論多麼強勢的男人都恨不起來,隻剩憐香惜玉。看著南宮秋燕,王德元的心終究狠狠的疼了一下,無奈地坐下來,手深深地插進發髻裏。
南宮秋燕仰起頭,努力逼回眼眶裏的淚水,故作輕鬆地破涕一笑,給王德元倒一杯酒。
王德元不抬頭,拿起杯子“咕嘟”一聲一飲而盡。手中的杯子“砰”的近乎扔在桌上,偏頭看向一邊,無心理睬坐在對麵的南宮秋燕。
“不要生氣了,我隻是賣藝不賣身。”南宮秋燕紅著眼眶,深情地看著王德元,感到很幸福,至少還有一個人很在乎自己,即便不是愛情愛情的原因。打趣地說:“我隻是欠你一條命,你又不欠我什麼,犯不著生我的氣。權當你記憶裏沒我這個人好了。”
王德元轉頭瞪著南宮秋燕,不知可否的一“哼”,說:“你的命一半屬於我,你作踐你自己我管不著,可不能作踐我。”